鉴于已经打草惊蛇,准备追上来将两人灭口的犯人,正对面迎上一脸坏笑的太宰治。然而比起青年在昏暗路灯下的笑容,他更在意的却是直中他面庞的冰冷枪口。

堪比战车的武装轮椅,军火储备量可不是说着玩的。

“砰!!!”

太宰治扣下了扳机。

在枝头小憩的鸟雀扑扇着翅膀四散奔离,等待枪口硝烟散尽,青年注视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开阔空地,眉头紧皱,轻啧一声,“让他逃了。”

黄濑凉太满脸写着惊恐,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目光落在青年手中总是在电影中看见的某个金属物件上,“刚刚那个是枪吧?绝对是枪吧?!”

如果说这把枪是真的,那么当初宫野前辈指着他脑门的那个岂不是──

“你怎么理解都无所谓,又不会将枪口冲着你。”青年语气嫌弃,装模作样朝仍旧残留着余温的枪口吹一口气,不想再理会。

有被噎到的黄濑凉太忍不住一哆嗦。

他又回忆起了两年前帝光那次海边合宿,到底是谁在山洞中拿枪直指他脑门威胁,还给他灌下号称毒药的水果糖?

不,既然这枪是真的,难不成当时那个毒药其实也是真的,只不过后续自己有吃解毒剂,这才没什么大碍吗?

“什么无所谓,这明明是很严重的问题!”

“放心好了,不会惊动你的队友们的。”太宰治耸了耸肩,随意将手枪塞回轮椅内,顶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转移话题,“啊,说起来你们这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小鬼,现在还有在一起上学吗?”

“才不是什么小鬼!”

本质上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抛出的问题,太宰治并不在意黄濑凉太的回答是什么。他一路坐着轮椅,漫不经心晃悠到犯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注视着地面上如飞沫喷溅的血液痕迹。

他那枪并没有命中要害,大抵是紧挨着脖颈擦过,差一点就能穿透大动脉,却压根算不了致命伤。

下一秒钟,某个沉重诡异的物体重重落在他面前。非要用某种质感来形容的话,就像是灌满水的乳胶套,撑坏原有的形状。看起来内部涌动的液体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禁锢,却又迫于材质极佳的薄薄一层束缚,始终无法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