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被薅住头发的瞬间,你就到吸一口气清醒了过来。
受惊的新儿子哇哇大哭。
那个应该是你丈夫的男人,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穿好衣服,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扭头扫了眼你们,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这期间,他唯一开口说的一句话,就是“吵死了”,语气充满厌烦与不耐。
老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儿子嫌弃的语气伤透心,怒意更加蓬勃,咆哮的声音一度都显出几分怨鬼的凄厉。
“都怪你!”
“竟然不知道早起给自己丈夫准备膳食!让自己男人饿着肚子出去工作,整天就会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你一时不甚,被拧了好几下。
那种不破皮,却要仿佛能要人命的剧烈疼痛,让你眼前一黑。
而你,也终于明白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怎么来的了。
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心头,让你脑海中那根拉紧到极致的理智之弦瞬间绷断。
……
……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与,人会制造和使用武器。
当那蒲扇般的巴掌恶狠狠朝你扇来的时候,你抓起地炉里尚未燃尽的木头,毫不留情敲在老妇头上。
炭化的黑色木头不堪重负,瞬间碎成无数飞屑碎渣。
……
……
人老了,就要服输。
你丢下手里的木头,望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妇,心中没有半分伤人的愧疚和心虚,唯一让你感到不安,那就是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你会不会奉行所抓起来吊死。
你不太想死。
穷虽然很可怕,但只要他们都死了,不再给你添堵,也不再拖累你的人生,那你迟早能拥有幸福。
你拍去手指上沾到的炉灰,俯身去试了试那老妇的呼吸。
有点遗憾。
她竟然还没死。
可惜了你脑海里瞬间闪过的一万个密室杀人手法,竟然没了用武之地。
你叹了口气。
抬脚跨过老妇,抱着榻上惊悸哭泣的新儿子,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停止哭泣,而这时候,你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响起来。
饿了。
想吃饭。
你毫不客气从米缸了盛了满满一碗米,煮成稠稠的黏粥,就着家里的腌渍酱菜,从早上吃到中午,才感觉饱受虐待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旦精气神。
可不等你抱着儿子探索新世界,一直躺在冰冷泥地上的老妇也呻、吟着醒来。
她捂着肿包的额头,哎吆哎吆叫唤着,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登时勃然大怒,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就又开始跟你说很脏的脏话。
你也不跟她废话。
只是用脚,就让她意识到老人和青年人的之间的身体差距。
而她,也深刻反思了自己不对,并痛哭流涕向你道歉。
你大度地原谅了她。
你:“去,把碗刷了。”
老妇面目狰狞。
你握着鱼叉,锋利的铁制尖刺穿破衣物,擦着她脚踝处皱皮,生生掼入下方泥土。
老妇惊恐瞪大眼。
慌忙爬起来拿起餐具,以一个老人不该有速度,飞快跑到外面洗洗刷刷。
至此。
你们的婆媳关系终于恢复和谐。
你非常欣慰。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通情理的恶婆婆?
有的,只是不会跟婆婆相处的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