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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时,一行人已是来到布政司大厅内。不过与方才的热闹景象不同,此时的大厅竟是空荡荡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

几乎毕竟只是几乎,大厅内还是有一个例外的。方才太史昆坐得桌案之前,依然是趴伏着一个人影,瞧那状态,此人应当是在酣睡。

老差役上前,拍了拍那师爷的肩。师爷朦朦胧胧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神色间满是恼火。说时迟,那时快,赶在师爷训斥之前,任原推玉柱、倒金山,咕咚一声拜伏在地,媚声道:“属下任原,求见太史老爷!”

师爷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冷冷道:“老爷休息了,休得声张!”

任原啼哭道:“大爷开个恩,放小的见见城主老爷罢!小的方才做错事,若是不央求,定会被打板子的!”

师爷冷哼一声,道:“吵了老爷,我还不是一样挨骂?你的事再大,我的事再小,终究你的事还是你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没什么可攀比的!”

任原头脑粗劣,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只是一个劲磕头求饶。年长的老差役却是经验丰富,他踢了王黼一脚,道:“你,给我大声喊冤!”

几乎是下意识的,王黼立即高声叫道:“啊!!!冤枉!嗷!冤枉啊!”

这一嗓子,简直是荡气回肠。师爷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将睡意甩掉,气急败坏叫道:“噤声噤声!老爷还在休息!别以为胡乱喊冤就可以大叫!若是你无冤装冤,我发誓让你死的难堪十倍!”

那老差役又踢了王黼一脚,道:“快些爆点猛料!”

王黼闻言,朝天嘶吼道:“天下辽阔,所谓中原,不过天下十之一二矣!”

“啥!!!”厅中师爷、任原、老差役三人皆是愣了一愣。

王黼不敢停歇,又是大喊:“国界束缚,令人眼界狭窄、见识短浅,实为遮人眼目矣!”

“欧!”师爷,任原、老差役三人瞳孔顿时扩大。

王黼好似看到了绝处逢生的机会,大叫道:“金钱的束缚,令人区分出穷富,令人区分出尊贵贫贱,让人有了门楣,有了阶级,让人心不再淳朴,让人际之间不再纯良!”

“哇!”厅内众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