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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自来羌国后,便一直在那儿。”郁止回忆道。

羌国先帝怕他,既怕他回国继续成为朝国助力,又怕他被逼到绝境后不择手段想办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便一直囚他在边境,既不放他,也不杀他,试图用这种方式,一天天,一点点磨掉他的志气。

一开始,在原主孤立无援前,确实有点效果。

可原主是个极聪明的人,若是两国边境就此对双方关闭往来,既不打仗,也不互通往来,不让原主有任何联系到旧部的机会,他们确实有可能如愿。

可他们没有,仗还在打,双方还在各派奸细,这也让原主成功联系到自己的人。

如果他想,他有许多机会和办法离开。

之所以他会留在这儿这么多年,从来不是因为他逃不走,离不开。

“真可惜,我从出生便在边城,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先生。”少年语气遗憾。

他们的距离曾经那么近,近到在一座城,他们的距离又曾是那样远,远到隔着许许多多的人,竟十数年未曾见。

他忍不住想,若是那时能早些见到郁止,并非是他在乱葬岗那般狼狈的模样,想来或许能给先生留个更好的印象。

不过,先生那样的人,想必也不会将一个身不由己的乐师看在眼里?

“既是让我在这乱葬岗遇见你,那这便是最好的相识。”

郁止浅浅一笑,在他身上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洒脱,和历经沧桑的沉淀。

少年看不见,却很想看一看。

手还在疼,却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郁止一个人赶路时尚且很慢,现在多了一个少年,这速度便比原来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