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很快和镖局谈妥,交了定金,一行十来个人直奔城北凉家。
凉家老宅竟比太守府还要气派几分,院子外是看不到边界的百亩良田,院子内则是一片金碧辉煌,好一副土皇帝做派。
无名在老宅门口勒马停下,随手将凉太守的令牌扔给一个小厮:“把这个给你家老爷,就说我是从枫城来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厮见面前这胡人女子虽然衣衫上沾着泥泞,可长相气质却不似常人,急忙拿着令牌进门。很快便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慌忙走出来,他长得和凉太守有七分相似,想必就是凉太守的儿子了。
平江离枫城不远,前天夜里又下了整夜的暴雨,中年男子看见父亲的令牌时,便猜到了洪灾一事。每次洪灾,父亲都会趁机往家里运些金银和粮食,中年男子早就习惯了。
然而听小厮说,门口之人是一个气质出尘的胡人少女后,中年男子心里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跳都快了几分。他快步走出门,远远看见那名漂亮的胡人少女揽着另一名小少女坐在马上,温柔地替她撑着伞时,中年男子心里更是漫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恐惧,差点儿摔了一跤。
“两位姑娘……?”中年男子终于走到马前,本能地跪倒在地。
“你是凉月柏的儿子?”无名挑眉问。
听见少女用如此轻慢的声音提起他父亲的名字,中年男子身体僵硬一瞬,如实道:“正是家父。”
“枫城发洪灾了。”无名没有多问,直入主题,“你既然看了令牌,便应该猜得到,我是来提粮食回去赈灾的。”
果然……果然……!父亲从来不会顾及灾民死活,他哪次不是恨不得把百姓身上的羊脂抠得一干二净?如今这名胡人少女拿着令牌找上门来,只说明一个可能。
父亲的官场生涯终于走到落幕了,不,不仅是官场,就连命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