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被敲响,沈虞生在门外不满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的时候,吴梦妮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昨晚被沈虞生挡在门外以后,吴梦妮一度以为沈虞生就要不辞而别,结果明明住了客栈,睡了柔软的床,却还没有前几天荒郊野外睡得安稳,唯一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涂了雪肤丸吧。
吴梦妮收拾妥当走出房间,沈虞生笑呵呵的很开心的样子,看到吴梦妮,沈虞生打趣道:“吴姐姐,今儿个睡得挺久哈。”
吴梦妮不好意思提昨晚胡思乱想没睡好的事,强提精神笑道:“毕竟好久没能在床上睡觉了。”
“走吧,吃完早饭继续赶路,下午点到雍县时雇辆马车给你们,接下来的路就快多了,你们也能舒服一些。”沈虞生轻笑道,哼着小调下楼去了。
吴梦妮跟在后面,三人喝完粥,吃了些肉包赶往雍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哄乖了朔玥的缘故,沈虞生感觉天空更蓝了,云更白了,草更绿了,要不是为了保持形象,沈虞生都想高歌一曲。
而在沈虞生开心的时候,吴梦妮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昨晚涂雪肤丸的时候,吴梦妮发现屁股上的红肿已经变为淤青,今天再在马背上颠簸一二,吴梦妮只觉得裙袍湿热,头晕眼花,身形也晃晃悠悠,最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沈虞生听见后面传来异常,回头看去,吴梦妮双眼紧闭,侧倒在地上,而方雯雯坐在一旁目光呆滞,依旧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完全没在意自己母亲晕倒的事。
沈虞生快步走到吴梦妮身边,只见吴梦妮小脸皱成一团,脸无血色,双唇惨白,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沈虞生伸出手背探了探吴梦妮的额头,好家伙,和刚沏的茶一样烫手,沈虞生奇怪了,怎么野外不病,住了一夜客栈反倒病倒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吴梦妮的确病的不轻,要是不及时治疗,可能方雯雯好了,她成真傻子了,沈虞生也不再浪费时间,先把方雯雯放上马,又将吴梦妮背起,现在的吴梦妮要是再骑马上,三步就要跌下来。
可当沈虞生托住吴梦妮大腿的时候,沈虞生感受到了裙袍上的粘稠和潮湿感,沈虞生收回一只手,一看,居然是血,沈虞生有些吃惊,吴梦妮莫不是什么时候受伤了没说不成?但是这不可能啊,昨晚他都没听到隔壁房有动静。
转念一想,沈虞生恍然大悟道:“恐怕是来了月事,加上数日奔波,积劳成疾才病倒的。”
这样想着,沈虞生找了件干净外袍围在了吴梦妮腰间,这才继续前行,因为背着吴梦妮还要戒备周围是否有危险,沈虞生的脚程放的很慢,来到雍县的时候已经天黑,在雍县关闭城门的前一刻进到城中,沈虞生先找了家客栈把吴梦妮母女安顿好,然后出门去找大夫去了。
客栈老板看沈虞生出去,对着自家媳妇眼神猥琐的说道:“没看出来这公子年纪不大,花样不少,就懂得母女花的妙处了。”
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揪着老板的耳朵骂道:“你个色迷心窍的狗东西,没看到那两女的一个痴傻,一个昏迷,这男的怕是手段不干净,要不我们还是去报官?”
老板拦住老板娘说道:“不要多管闲事,那公子身上的衣服都奇贵无比,身份不会简单,真闹到官府去,我们讨不到好处。”
老板娘好奇问道:“有多贵?”
老板左思右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便随口说道:“能买你命。”
老板娘听言一跺脚,和老板扭打在一起,等沈虞生回来时候,柜台前只剩下来鼻青脸肿,满脸抓痕的老板。
沈虞生好奇的多瞅了两眼老板,这才上楼来到吴梦妮和方雯雯的房中,他们今天来的实在太晚,城中医馆都已经关门,最快也要等明早日出以后才会开馆,沈虞生看着表情痛苦的吴梦妮,不确定她能不能熬过今晚。
在房中左右踱步半响,沈虞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朔玥,朔玥说不准能够救下吴梦妮,沈虞生轻声喊道:“玥姐,玥姐,你醒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