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平了,绝对平了!我做事哥还不放心吗?足足一百两银子,够他们卖女儿十回了!”程子现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抹平了事情。
“行了,回去!”程子琅摔下车帘,他还想回家去找他爹商量。
程子现看着堂兄离开,弯下的腰慢慢直起来,嘀咕道,我玩了你难道没玩?怎么黑锅都扣我脑门子?不就是一个玩坏一个没玩坏的区别?
可他敢怒不敢言,说多了惹堂兄不高兴他可兜着走。
程子现既然觉得已经平事,又等到新科举子们陆续离开,府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又痒了起来,长音楼刚来的小戏子啊,正正是十三岁的好年华,身段娇嫩,嗓子一掐柔荑一摆,就甩到人心尖尖上去,班主还保证没有梳拢过,逗的他心痒痒,可惜,雏要价贵,足足八百两,程子现翻了自己的现银,八百两肯定有,不过家里就要喝西北风。
他在家里翻来覆去的翻看账册,决定了,就这本《长风图》吧,刚好要价一千两,还能剩二百。嘿嘿嘿,《长风图》换长音楼的小戏子,妙啊妙啊,真是一段佳话。
碰瓷也是要选人的,第一,不能是本地人,别人容易找上门,第二,得有钱且识货,不然一卷画谁舍得赔一千两银子?拿出去都能砸死几个画师。
程子现在书局守了几天,终于找到一个人选。
他们家收来的旧书挺有名,书生都喜欢来淘换,便有个瘦弱的书生天天来,次次都要守到快关门。
快关门时人少,正好做手脚,这一天,那书生又来了,且天气微雨,客人稀少。程子现一个眼色,管家就打发走小伙计,顺手把做好的伪画和砚台放在摇摇欲坠的地方。
这一切他们做过二十多次,驾轻就熟。
程子现打量瘦弱书生,外袍是粗布,内衫柔软贴身好料子,脚下的靴子牛筋耐穿,应该是个出来玩的富家子。这种人最好骗,一听说要告诉长辈就慌了手脚,多少银子都愿意拿,他在心里给卷轴加了码,一千二!妥妥能到手。
果然,瘦弱书生蹲下许久翻身,起身有些摇摇晃晃,他慌乱的摆动右手,啪,打个正着。黝黑的墨水给画卷糊了个干净,什么技法什么墨迹都看不到,只留落款和题字还在。
“我的画!”程子现一声惊呼,“我的《长风图》啊!”
“《长风图》?”瘦弱书生一僵,“是昔日前朝“六元及第”的杨大人的《长风图》?”他手足无措的愣住,又扑上去用两手拂去墨迹,弄得满手是墨,想要看清画纸的模样。
可惜画纸已经在墨里浸泡了,糊的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