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眼色迷茫,他也想不明白,云峥说得没错,大宋的学馆一般都距离妓院很近,而且还说不上是哪个先存在的,应天府的学馆在秦淮河边,东京的太学在朱雀街抬腿就到妓院,大名府的学馆……
“你怎么想到的?老夫发现你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你总是能看都一些我们都忽略的问题,比如说你能发现学馆和妓院的关系,也能发现大象可以用来开路,你到底怎么想到的?”
文彦博坐起身子问云峥。
云峥懒洋洋的道;“这很简单,你只要换一个角度去看一件事,就会发现不同的角度会让你有不同的认知,不过大象开路这件事不算,他从亘古时期就存在了。
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是一个道理,我们再往前追溯一万年,那时候大地上几乎没有现成的道路,即使有道路也是野兽踩出来的道路,既然一万年前野兽能踩出道路,难道现在就踩不出来?
我们手里有了铲子,有了夯锤,就忘了最早的道路是如何出现的,这不是进步,而是一种退步,哪种方法省钱,省工哪种方法就是好办法。”
文彦博重新躺了下去拱拱手道:“受教了。”
云峥叹息一声道:“狄青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他非要拉着我一起倒霉,这都算什么事啊。”
文彦博大笑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好一个云长生啊,不负你聪慧之名,老夫不过告诉你你和狄青是邻居,就立刻知道赏赐宅子的前因后果,这只是其一,我还说了其二,你能否猜出来?”
云峥看了文彦博一眼道:“狄青知道自己这次必然会做到武臣的巅峰,也必然会成为文人的箭靶子,为了让自己的屁股上少挨几支冷箭,就哀求陛下将我和他放在一起,陛下怜惜他劳苦功高就同意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你还提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濮王,一个是以前很有机会做皇继子的赵宗实,还说我家那块宅子濮王很想要,于是你们就顺水推舟怂恿陛下将那块宅子赐给我。
这里面一定有你的主意,要不然你堂堂三司使计相,哪里会去管陛下赏赐宅子的事情。我还没到京师,你们就给我找好了敌人,对头,还真看得起我啊。”
文彦博笑的开心极了,就像一只抓到鸡的狐狸,拍着手掌道:“要你帮狄青分散弹劾,这是陛下怜惜狄青,给老臣的一点恩典。至于赵宗实和濮王,说实话我们是没脸和人家争斗,前年的时候我们都认为陛下不会再有龙子了,所以就纷纷上书要求陛下接纳濮王之子赵宗实为皇继子,不瞒你说,这件事我也有份,现在陛下有了亲生骨肉,自然就不可能再去要什么皇继子,所以濮王和赵宗实被挂在半空,非常的不满,开始在朝中闹腾,我们有愧与人家不好发作,毕竟他们现在不上不下的地位是我们怂恿的结果。
你到京师之后,就很好办了,你和濮王也好,赵宗实也罢,都没有什么牵扯,对付他没心理负担,再加上你在泸州剿匪的时候就已经和赵宗实,濮王结怨了,你又是一个有能力的,你不去顶缸谁去?”
“这种一鸡三吃的法子亏你们能想的出来!濮王和赵宗实都是皇族,后面跟着一大堆王爷公主之类的家伙,哪一个是好惹的?我才进京头绪都没理出来,就不怕活活的害死我?”
云峥嘴上说的委屈,脸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叫屈罢了,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