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潘良即便是看见了张方成也不会凑过去的。
张方平的眉头紧锁,听着那些所谓的高僧们喋喋不休的申诉,他更在意已经远走的云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呵呵,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蜀中人的骄傲再也不会回到蜀中了……
这片大地养育了他,成就了他,也伤透了他的心,以至于他连故人也不愿意相见,恐怕就是担心相见哽咽无语泪千行吧……”
苏洵背着手立在江边,信手折了一段杨柳抛进岷江,见张方平在自语,遂笑道:“没你想的那样凄凉,云家兄弟更不是遭受了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
蜀中多山因此妩媚,想要近山,山却远离,因此做不成一个仁者,既然做不成仁者,以云峥的脾性必定会去做一个智者。而智者恰恰乐于水,没有十万里海涛连天,何以装的下瓢泼般的智慧?”
张方平叹了口气道:“看来他是必定要出海的。”
苏洵笑道:“人死留名,雁过留声,云峥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大名响彻大宋如何会出海?
老夫近两年来一直在研究宋辽西夏的关系,想要打破这个三角关系,首先就要夺回燕云十六州。
没有燕云十六州的大宋是不完整的,一个庞大的抵御外敌的体系就建立不起来。
如今大宋,大辽,西夏三国都在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即便是侵略性最强的西夏如今也放下了干戈,在全力的消化已经吞进肚子里的回纥,想要在即将开始的三国大战中捞取最大的好处。
府尊,您且看着,三国间未来百年的生死荣辱,将会在未来的三年中确定下来,这三年,顶的上其余时代百年!”
张方平又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天不佑大宋,如今陛下缠绵病榻,而太子年幼还不足以秉正朝纲,往昔贤良淑德的曹氏如今却野心勃勃,大宋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流丛生。”
苏洵笑道:“不是还有我们在吗,府尊这些年顶着偌大的压力积极地存储军备粮食,不就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吗?
据我所知,韩琦在山东,狄青在河北,富弼在青塘,云峥在滇西,在雁门关,种谔在环州,杨文广在凤州,折家在成州,但凡是我大宋明眼人哪一个不是在磨刀霍霍整戈待旦。
这已经形成了洪流,大势已成,任何想要阻碍大势之人必定会被这道洪流吞没,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