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页

东京真的好大啊,张虎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多少坊市子,直到战马扑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看到眼前有一座非常大的高楼,樊楼两个字张虎还是认识的,刚才他就在这里被众星捧月的坐着喝酒。

当他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樊楼,然后就看见了那些不久前还在和自己宴饮谈欢的勋贵们,其中就包括那两个说宴饮过后就要闭门为自己父亲张陟作传的家伙。

“救命!”张虎本来不屑说这两个字的,看见这些人之后,他忽然就严重的认为自己不能死,至少在弄死这些害了自己的人之前,自己不能死。

血流满面的张虎孤独的站在金碧辉煌的樊楼大厅里,仰望着那些坐在包厢里看美人歌舞的勋贵,那些勋贵们也惊奇的看着张虎。

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就因为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就让这个彪悍的西北汉子落到了如此田地。

东京的勋贵们都清楚,酒宴上说的话基本上都等于放屁,我说说,你听听,我说的痛快,你听的过瘾就成了,如今猛地出现了一个把酒宴上的话当真的人,着实让他们惊讶。

酒宴上用甜言蜜语来哄骗美人,美人儿是不相信的,哪怕你用祖宗三代发誓,该给的缠头依旧不能少。

酒宴上的信誓旦旦的话语说给同僚听,同僚也是不会信的,随着酒意散发干净,那些话语也就随着酒精飞走了。

“救命!”张虎伸出双手向楼上的诸位勋贵们求救,他已经走不动了,大腿上插着一根勾杆子,不知是谁家挑门帘用的勾杆子,上面镶嵌着锋利的勾柄,嵌在大腿里每动一下鱼钩装的锋刃就让张虎疼痛的几乎快昏过去了。

楼上的那些勋贵们惊恐的看着樊楼大门口,云钺提着一柄破甲锥凶狠的瞅着楼上,他并不忙着对付张虎,他非常的希望有一个勋贵能够主动跳出来救援一下张虎。

大将军侯之坦的儿子候俊义见云钺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把头缩回去,胆战心惊的招呼已经被吓坏了的歌伎继续唱歌,发现歌伎吓得唱不出来,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歌妓的脸上,咬着牙道:“快唱!”

云钺从一楼的一个果盘里取过一颗青色的梨子,咬了一口之后,就狠狠地扔了出去,砸着侯俊义那张俊美的脸上,然后一脚踢在那柄勾杆子上,让勾杆子带着倒刺的头从大腿的另一侧穿了出来。

张虎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云钺拿脚踢一下张虎的脑袋道:“怎么,觉得上当了?不会是这群杂碎蛊惑你去找我家的麻烦吧?”

云钺说完就抬头瞅瞅楼上的那些人,刚刚被一颗梨子砸的鼻血横流的侯俊义咯喽一声就把脑袋缩回来了,尽量的把脑袋藏在歌伎丰满的胸膛里,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起来了。

云钺现在的样子太恐怖了,俊美的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身雪白色居家常服如今变成了暗红色,袍服的下摆处还有粘稠的发黑的血液不断地从哪里坠落,这就是最恐怖的修罗模样。

歌伎总算是弄清楚局面了,也总算是认清楚底下的凶手是云钺,认出了云钺她就不太害怕了,云钺多情公子的名声要比这里所有的勋贵子弟的名声加起来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