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卫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个杨智积,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故意把几个县令都带在身边监视他自己,是可以减少主上对他的许多猜忌。”
“应良兄弟,你们怎么会想到在这里接应我们?”终于逮到机会说话的刘长恭激动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杀出来,我们可就要被叛贼给追上了。”
“这是小弟算出来的。”陈应良微笑答道:“渑池距离函谷关的距离是一百一十里,全速奔走的话,一天之内完全有可能从渑池撤到函谷关,所以小弟料定,刘大哥你今天一定会保护着卫尚书撤到这里,就建议蔡王殿下把伏击圈安排在了这里。”
说着,陈应良又笑道:“但小弟没有想到的是,刘大哥你会来得这么快,才二更刚到就撤到了函谷关,本来小弟还以为,你起码也要三更以后才能抵达函谷关,这速度,小弟还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刘长恭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说道:“没办法,保护着卫尚书,不撤快点不行,应良兄弟你也知道,临行时樊留守是给我下了死命令,那怕是丢了我的脑袋,也必须确保卫尚书他老人家的安全。”
“慢着。”卫玄忽然打断刘长恭和陈应良的对答,向陈应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刘长恭今天晚上就带着老夫撤到这里?”
“这……。”陈应良有些傻眼了,实在不敢告诉卫玄这个残酷的真象。
“也是你算出来的吧?”卫玄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叹息道:“你算到了杨逆叛贼抵达渑池的时间,也算到了老夫今天会和叛贼决战,还算到了老夫在叛贼面前不堪一击,必然是一触即溃,必定会被刘长恭保护着在今天逃到这里,对不对?”
陈应良不敢吭声了,好半天才安慰道:“卫尚书,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次败给杨玄感叛贼,是因为你麾下的队伍太不争气,与你本人无关。如果你带的是左武卫的精锐队伍,杨玄感叛贼的首级肯定是早就被你献到天子面前请功了。”
“别用这样好听话安慰我,老夫不会领情。”卫玄颓然摇头,叹息道:“同样是二线队伍,老夫屡战屡败,右武卫在樊子盖那个老东西指挥下却打得有声有色,老夫愧对朝廷,愧对皇上的重托啊。”
陈应良默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安慰心灰意冷的卫玄,刘长恭却大咧咧的说道:“卫尚书,你老就别自责了,我们右武卫开始还不是连战连败,后来能够咸鱼翻身,除了有城池可守外,还得感谢你们左武卫把应良兄弟送给了我们,如果不是应良兄弟恰好从大兴跑到洛阳投军,这次杨逆叛乱,说不定应良兄弟就直接在大兴投军了,也说不定白袍兵就是你们左武卫的队伍了。”
“什么意思?”卫玄赶紧抬头,疑惑的向陈应良问道:“听口气,你好象就是大兴人?”
“回禀卫尚书,小人确实是大兴人,家住大兴南城的大通坊青石街。”陈应良恭敬答道:“因为一些原因,小人被迫离开了大兴,原本是想到辽东投军效力,不曾想在途中突然遇到了杨逆叛乱,道路不通,小人便就近到了洛阳投军。”
“被迫离开大兴?为什么?”卫玄赶紧追问,又提出了一个深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还有,你的名字,老夫以前怎么好象听过?”
“卫尚书,你听过小人的名字?”陈应良也有些惊讶。
“对,好象是在那里听过,还是在老夫率军离开大兴之前就听说过。”卫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