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有任何官职又还是单身的李二当然有的是时间,考虑到能够第一时间获得消息,同时还能与长孙小箩莉长时间相处,李二立即就接受了长孙无忌的邀请。然后再到了探监时间,李二就随着长孙兄妹带着衣物饮食,一路来到刑部大牢探望高士廉了,但很遗憾的是,李二与长孙兄妹一路来到了刑部大牢时,高士廉恰好被提出大牢到御史台接受审问去了,李二和长孙兄妹无奈,也只好耐心守在天牢门前,看看能不能在探监时间结束前等到高士廉归来。
李二和长孙兄妹的运气还算不错,未时过半后,高士廉就被押回了天牢重新关押,长孙兄妹大喜,赶紧向典狱官塞钱请求探望,结果长孙兄妹还在手忙脚乱翻找卫玄那道允许探监的公文时,典狱官就已经吩咐道:“不必拿公文了,上面有令,你们的舅舅这次回来,改为关押在普通监牢,不是死囚牢,你们可以直接探望。”
“舅父已经没关在死囚牢了?”长孙兄妹一起大喜,李二却是为之一楞,更加不详的预感也立即涌上心头——李二很清楚,他的父亲虽然是皇亲国戚,也算是位高权重,但因为职位关系,在司法衙门中绝没有这么大影响力,能够这么快就让高士廉摆脱看押最严、条件也最恶劣的死囚牢,改为关押在条件比较好的普通牢房中。能够做到点的,只有裴蕴、卫玄和郑善果等区区几个司法衙门老大!
让长孙兄妹更加欢喜的还在后面,当进到了天牢后,他们才发现高士廉不仅已经摆脱了满地污水、恶臭扑鼻的死囚牢房,还被单独关押在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小牢房中,同时牢房里差役还大大方方的打开房门,让长孙兄妹进到房中与高士廉直接见面。
好不容易与有如亲父的高士廉重新见面,长孙兄妹当然是少不得痛哭一场,新换了一身干净囚衣的高士廉则显得精神很好,抱住外甥和外甥女落了几滴眼泪后,还反过来安慰长孙兄妹,道:“别为舅父担心,刚才裴大夫已经亲自审过我了,问明了我与斛斯政的干系,认定我与斛斯政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还亲口告诉我,说只要再查明一些细节问题,我就可以出狱和你们团聚了。”
“真的?”长孙兄妹更是大喜过望了。
“当然是真的,舅父怎么会骗你们?”高士廉含泪点头,还抚摩着长孙无忌的脑袋微笑说道:“无忌,无垢,舅父这次真是托了你们的福,你们结识了一位义薄云天的好朋友,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的舅父,这一次说不定就在劫难逃了啊。”
看了一眼牢房门外,见无人偷听,长孙无忌这才小声问道:“舅父,你是说陈应良陈副率吧?”
高士廉笑着点点头,承认外甥猜对了人,长孙无忌大喜,忙又说道:“舅父,还有唐国公,他这次也出了许多的力,应良兄长在裴大夫面前替你说话的礼物,也是唐国公李伯父替我们承担的。还有二郎,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替你的事操心。”
高士廉的眼中闪过神秘光芒,光芒一闪而过,然后高士廉抬起头来,向站在旁边的李二点头说道:“二郎,你和唐国公的心意,老夫领了。请回禀唐国公,大恩不言谢,高士廉饮水思源,来日结草衔环,定当回报!”
高士廉嘴里说的是客气得不能再客气的感谢话,可是这感谢话听到了耳里,心中有鬼的李二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直觉得后脊背发凉,就好象有什么人在自己后颈吹寒气一样。暗暗心惊之下,李二也只能赶紧拱手行礼,客套道:“叔父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侄与父亲应该做的。”
高士廉笑了笑,这才又转向了长孙兄妹,低声交代了一通让他们好生照顾外婆舅母之类的家常话,又突然说道:“无忌,无垢,如果你们再见到陈应良陈副率,请告诉他,如果他方便的话,我想尽快见见他,向他当面道谢。”
长孙兄妹一口答应,高士廉却又微笑着补充道:“对了,顺便告诉他,那枚玉佩我也会尽快还他。”
“玉佩?”李二也知道那枚玉佩的事,却不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心中自然难免有些糊涂,“这个时候,提起那枚玉佩干什么?还有,陈应良当初和柴倩去寻找那枚玉佩,到底是为了什么?”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李二和长孙兄妹一起辞别了情况已经明显改善许多的高士廉,出了大牢后,欢天喜地的长孙兄妹当然是急着回家报喜,还邀请李二同去高士廉家中庆祝,心事重重的李二则坚持谢绝了,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家所在颁政坊,向父亲和兄长禀报高士廉的最新情况。
李二回到家时,李建成去了陈应良那里探听消息还没回来,倒是李渊已经从皇城回到家中,还正坐在暖房的火炉旁边发呆,李二上前行礼问安,李渊也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答应,有气无力的问道:“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