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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研发方面,黑火药是早就秘密开发了出来,并且是按照硝石75%、硫磺10%和木炭15%的最佳比例生产,还一步到位制成了颗粒火药,虽说产量还很小,但好在陈应良也不是十分急需,可以慢慢生产积少成多,待到将来必需时使用。同时陈应良还十分幸运的记得黑火药需要密封储藏,选择了使用土陶坛加油纸密封储藏火药,在放置在干燥的库房中储存,基本做到了让火药好不容易生产出来后,不至于因为吸潮而报废。

与此同时,也是到了开始铸造枪管的时候,陈应良才无比惊讶的发现,这个时代的铁器铸造竟然还在使用煤炭或者木炭为燃料,然后陈应良毫不迟疑,马上组织士兵建了几座土法炼焦的炉窑,放进煤炭生火炼焦,虽说这种炼焦速度慢产量低还污染大,但陈应良根本就不去考虑那么多了,结果过了十来天时间后,陈应良终于还是获得了上万斤的勉强可用的焦炭,再以产热量远比煤炭巨大的焦炭熔化生铁时,速度不仅更快,生铁也融化得更彻底,保证了铁水的质量。

有了合格的铁水,陈应良再想发挥现代知识锻钢也就容易了许多,在妖孽袁天罡的帮助下,化学知识还没完全还给高中老师的陈应良也就很快重现了这个时代已经失传的西汉炒钢,用工具不断搅拌铁水,加速其中杂质的氧化,再不断加入精矿粉提高铁元素的质量分数,结果——就炒出了一锅让陈应良傻眼的熟铁!好在陈应良和袁天罡都没有死心,又尝试着削减和延长搅拌时间,结果在牺牲了好几锅上好铁水后,陈应良和袁天罡才终于发现,原来只要铁水的火焰变成纯蓝色时,铁水就变成了钢水,而时间如果再长,钢水就会因为脱碳太过变成熟铁。

在花费了无数钱粮造出的熟铁前检讨了许久自己的学习不好,陈应良和袁天罡马上又在已经锻炼出来的铁匠帮助,开始尝试以钢水铸造武器刀枪,结果让陈应良与马三宝、阚稜等人都喜出望外的是,这种钢水铸造出来的横刀和陌刀,只要稍加打磨与淬火,就能变得锋利无比,坚韧且不易折断,同时还可以实现量产,制刀速度远比让铁匠一锤一锤的慢慢敲打铁胚为快,材料足够的话,一个月内造出五百口上好陌刀没有任何问题。

再然后,与马三宝和阚稜等人喜笑颜开的举杯庆祝了一番后,陈应良毫不要脸把这项工艺命名为了陈氏制钢法,又命令工匠全力打造出八百口陌刀,把原本计划组建的两个团陌刀队扩建为三个团,结果陈应良的这一临时决定也让太守徐敏廉很是肉痛了一段时间——因为陈应良扩建陌刀队只需要一句话,掏钱拿粮的却是可怜的徐敏廉啊。

铸造枪管时遇到了许多麻烦,造了几支枪管都会炸膛,为此还炸伤了陈应良的一个亲兵,陈应良又不知道这是因为泥范没有彻底烘干、水分蒸发造成枪管气泡过多的道理,一度为之束手无策,好在大妖孽袁天罡在研究炸膛管时,无意中发现了枪壁断裂处气孔过多,这才找到了失败原因。

然后,大妖孽袁天罡又建议直接以泥范为芯,用柔韧性极好的黄铜制枪,这才终于让陈应良造出了几十支不会炸膛的铜制枪管,再然后,铸造出横行十九世纪的青铜炮的打算,也出现在了陈应良的计划之中,只是铸造青铜炮太过耗钱,估摸就算逼着徐敏廉把他老婆卖了,也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粮打造一支炮兵队伍,陈应良便仅仅只是让袁天罡试铸一门青铜炮做为技术储备,同时仍然不断试制铁质枪管,摸索制造合格铁质铁管的技术。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二月底,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到了陈应良的面前——隋炀帝竟然决定发起第三次亲征高句丽的战事,下诏征发全国军队,百路并进北上,限期赶到诼郡集结侯命。而谯郡五个团的府兵队伍,全部都在出征名单之上!

得到了这一消息,陈应良足足有半柱香时间没有吭声,脸色还变得无比的阴郁难看。见陈应良心情不好,已经逐渐成长为合格参谋的长孙无忌安慰道:“兄长不必苦闷,皇帝只是抽调谯郡的府兵,我们做战主力乡兵并不在抽调之列,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还有,府兵的动员和钱粮筹备也不用你担心,那是太守徐敏廉和都尉方匡的事,你如果愿意,这件事完全都可以不用插手,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是担心这个,征调府兵和供给钱粮是徐敏廉和方匡的事,这我也知道。”陈应良摇头,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只是烦闷,我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太平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的新兵队伍,很快就又得上战场了。”

长孙无忌一楞,稍一盘算才明白陈应良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兄长,你是在担心皇帝这次亲征,又会引起一波大规模的民变叛乱?”

“无法避免的事。”陈应良叹了口气,道:“皇帝第一次亲征高句丽,天下就有了《无向辽东浪死》歌,引出来的王薄、窦建德和郝孝德这些贼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定,第二次引出了杨玄感、孟海公和刘元进这批贼头,这一次,真是不知道又要引出多少大小贼头了。”

长孙无忌默默点头,赞同陈应良的这个预测,然后又安慰道:“我们谯郡应该不会,一是我们谯郡钱粮情况比较好,二是徐敏廉他们施政还算仁慈,没把老百姓逼到那一步,三是你平叛有方,上任才几天就收拾了田家兄弟和张迁,又打退了大贼头杜伏威的大举进攻,威震谯郡七县,谯郡境内就算有什么人心怀不轨,料来也不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造反找死。”

“未必。”陈应良不敢象长孙无忌那么乐观,又道:“就算谯郡的民变我可以迅速镇压,不给他们坐大的机会,但周边的郡县怎么办?周边郡县一旦有乱贼坐大,还不是迟早要威胁到我们谯郡?到时候乱贼没饭吃跑到谯郡就粮,我们还不是得被迫迎战?”

长孙无忌又点点头,然后说道:“兄长,关于这点,小弟倒有个建议,我觉得你应该加强一下和周边郡县的联络,告诉他们,他们的境内如果出现贼乱的话,可以向我们求援,我们一定会量力而行,尽可能帮助他们平息贼乱,也不要他们什么报答,只要他们帮忙解决一下粮草和军需的问题就行。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减少对谯郡境内的钱粮需求,又可以乘机通过实战锻炼新军,还可以避免周边郡县的乱贼坐大,一举数得。”

“镇压得了这么多?”陈应良苦笑了,道:“怕到时候我们周边处处火起,我们的队伍象张须陀的队伍一样四处救火,疲于奔命,不战死也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