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张须陀?”原本还打算说几句玩笑话的马三宝吓了一跳,赶紧换了一副严肃面孔,向张须陀拱手说道:“谯郡乡兵校尉马三宝,见过张大使。”
“果然是你们谯郡队伍。”张须陀点头,又问道:“孟让的主力队伍呢?那去了?”
“回张大使,被我们杀了一部分,一部分脱下盔甲钻林子跑了。”马三宝如实回答。
“完了!”张须陀一拍额头,知道以老对手孟让的脾气,铁定是钻进深山老林逃命去了,而且还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东山再起。
“跑了一部分?那你们为什么不追?”木兰大怒问道。
“花将军,天马上就黑了,怎么追啊?”马三宝指指已经在缓缓落山的太阳,又道:“再说了,弟兄门打得这么辛苦,也要休息一下。”
木兰眉毛一竖,正要发飑,东南面的山道之上,却突然响起了整齐的嘹亮军歌声音,唱的还正是已经颇有名气的《精忠报国》军歌,听到这声音,原本还在懒懒散散的谯郡隋军将士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跳起来集合列队伍,还以几乎向飞一样的速度排成了整齐队列,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张须陀等人才惊讶发现,马三宝在这里的队伍竟然只有区区五个团千余人。
嘹亮军歌声中,一队陌刀兵率先出现在了张须陀等人的面前,这些陌刀兵个个就象是刚从血洼里捞出来的一样,人人都是全身血染,手中陌刀也是已经砍得卷刃缺口,沾满毛发鲜血,人数同样也不多,看旗号只有区区两个团。接着不知道谁下了一道命令,军歌立止,陌刀兵队伍左右分开,让出一条狭窄道路,一名白袍银甲的俊秀少年越众而出,银甲如镜,白袍似雪,不染半点灰尘,装逼卖骚到了极点!
咬了咬已经干裂的嘴唇,满身尘土的张须陀大步上前,问道:“阁下就是谯郡通守陈应良?”
“正是下官。”陈应良拱手行礼,又试探着问道:“老将军勇武非凡,莫非就是大隋名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张老将军?”
“我就是张须陀,但名将不敢当,老卒一个。”张须陀略一点头,又严肃问道:“敢问陈通守,既然你在这里拦截孟让逆贼,为何要设置路障,拦截我军追击道路?”
“回张大使,三个原因。”陈应良如实答道:“第一,下官为了切断孟让贼军前军与中后军的联系,免得他的中后军上来捣乱;二是为了切断孟让退路,便于重创歼灭他的主力;三是为了练兵,乘机锻炼一下我们的新军队伍,顺便实战锻炼一下锤砧战术。除此之外,切断孟让队伍的联系,也有打击敌人士气与混乱敌人军心的效果。”
“拿孟让的精锐练兵?”张须陀有些张口结舌,又道:“什么是锤砧战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不错,孟让的贼军颇为精锐,装备也不错,正适合让我军实战锻炼。”陈应良如实回答,又道:“至于锤砧战术,它是一种西域战术,中土从未出现,张大使如果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仔细介绍。”
“你搞错没有?”木兰勃然大怒了,怒吼道:“拿孟让贼军练兵?拿朝廷大事当儿戏吗?”
“木兰将军言过了。”陈应良微笑说道:“不让新军队伍经过实战锻炼,如何能够成为能征善战的百战雄师,又如何算是儿戏?我这是练兵平叛两不误,也没误什么大事。”
“还没误什么大事?!”木兰更是大怒,吼道:“孟让在那里?王信恶和李丑这些罪行累累的贼将在那里?你不把这些贼将除掉,就算杀的贼兵再多,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