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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大怒回头,却见是郭峰领着一群报国军将士在旁边冷笑,见李渊怒视己方,报国军将士无一惧怕,全都是冷笑得更加大声,然后紧跟在精忠报国的大旗下,快步去追赶陈应良的队伍去了。李渊则是又羞又怒,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知道自己赌气开了这个先例,今后的军队只会更加难带,军法更加难以严格。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破坏报国军将士与陈应良的重新欢聚,刚回到营地里,杀得全身血迹斑斑的报国军将士连脸上的血都不及抹去,就已经跑到了陈应良的面前行礼问候,陈应良也没客气,抱着郭峰、陈祠和赵昱等老走狗只是大吼大叫,拼命发泄久别重逢后的思念与欢喜,同时陈应良还无比惊喜的发现,差点成为自己大舅子的裴行俨竟然还在报国军队伍中,还已经成了报国军四大校尉之一。

抽空问了一下裴行俨情况,陈应良这才知道,原来裴行俨是在三伐高句丽的战事中积功得到提升的,之前的另一名报国军校尉则已经在高句丽不幸阵亡,同时报国军的队伍也已经有将近一半不是陈应良当年留下的老人,消失的老人不是牺牲就是重伤退伍,新人则全都是皇甫无逸和孤独盛亲自从右武卫精锐中挑选补充,战斗力不减反增,对陈应良的感情也很奇怪的不仅没有削弱,相反还更为深厚——也不算太奇怪,没有陈应良当初留下的底子,报国军的待遇和装备也不会好得让所有友军都眼红。

感慨了一通物是人非后,陈应良又悄悄的低声向裴行俨问道:“裴伯父,还有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父亲随驾北上,目前也被困在了雁门城里。”裴行俨低声答道:“至于我妹妹,还没嫁出去,脾气也还象以前一样,这次我都没敢告诉她父亲也被突厥包围,不然她肯定要跟着来。”

“你为什么不让她跟着来?雁门关这一带晚上冷啊!”陈应良在心里哀叹了一句,这才又向郭峰等人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是随着谁来的?东都来了多少勤王军队?”

“东都来了一万五千军队,我们是前锋,主帅是刘长恭刘将军,不出意外的话,刘将军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忻口。”郭峰如实答道:“本来皇甫将军是想亲自来的,可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听说雁门关的情况又急得病情加重,没办法,只好让刘将军带我们来了。”

“刘长恭?”陈应良又是欢喜又是遗憾,欢喜的当然是能与同为好友的刘长恭久别重逢,遗憾的则是皇甫无逸没能亲来忻口,不然的话,以他的资历、威望和官职,自己只要力推他为勤王总指挥,完全可以轻松压倒李渊,不必象力推云定兴这么没有完全把握。

遗憾也没用,陈应良也只能是赶紧召集新老走狗齐聚一帐,让自己现在和过去的帮凶走狗互相认识,要求他们好好做朋友,齐心协力继续给自己助纣为虐,结果郭峰、陈祠等报国军老人也算是和程咬金、阚稜等人一见如故,很快就言谈极欢,期间阴世师也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谯彭大营向陈应良道喜,一大帮新老朋友齐聚一帐,欢乐融融。

是夜无话,次日上午,刘长恭果然率领着东都勤王军主力抵达了忻口战场,收到消息的李渊亲自出营迎接,想要把刘长恭拉到自己的麾下听用,可惜刘大将军的脑袋虽然有些喜欢时常进水,对陈应良却十分讲义气,陈应良才派使者与刘长恭刚一联络,刘长恭马上就带着东都军队北上,到陈应良的营地后方安营扎寨,对李渊根本就没怎么理会,李渊气得脸色铁青,可又拿隶属于东都洛阳的刘长恭毫无办法。

也不是所有人都象刘大将军这么讲义气,事实上除了东都洛阳的勤王军队外,这几天先后赶到的小股勤王军队,全都接受了位高权重的李渊招抚,驻扎进了太原隋军的营地中,再加上之前赶到忻口勤王的近万山西队伍必须听从李渊指挥,李渊实际上控制的军队仍然还是达到了五万之数,所以尽管在战斗力方面无法企及,但李渊麾下的队伍在兵力仍然还是超过了谯彭隋军加上东都隋军的总和,仍然还是勤王总指挥的最大热门人选。

与夙敌李渊相比,陈应良吃亏的地方并不止年龄、资历、官职和家世这些方面,还有在情报方面也十分吃亏,李渊又故意封锁山西方面对陈应良的情报提供,所以陈应良一直到了当天下午,这才从斥候的探报中得知,云定兴率领的三万大兴勤王军队也已经抵达了忻口。闻报之后陈应良不敢怠慢,不顾自己正与刘长恭饮酒聚会,马上就推席起身,要亲自南下去迎接云定兴。

“应良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刘大将军有些不高兴了,当面就埋怨道:“老哥我来忻口和你会师,你不去迎接就算了,派个人就把我叫了过来,怎么云定兴那个老不要脸的来了,你就要去亲自迎接了?在你眼中,我和你的交情,难道还不及和云定兴的交情深厚?”

“刘大哥,你不要多心。”陈应良赶紧解释,苦笑说道:“正是因为我和你亲如手足,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我才用不着亲自去迎接你,因为我只知道,我只要派个人和你打个招呼,你就一定会来和我站在一起,我再去迎你请你,那就是和你生分见外了。也是因为我和云定兴没你这样的交情,所以我才必须去亲自迎接,不然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北是来和我们会师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刘长恭呵呵一笑,马上就接受了好兄弟的解释,然后又颇疑惑的问道:“不过,云定兴那个老不死没那么重要吧?那个老不死只是会拍马屁爬得快,在战场上根本没多少用,就算把他叫来,他也只会是躲在你的背后拣便宜,派不上什么用处吧?”

“平时他是没什么用,但这次不同,他的用处很大,我到了路上再对你仔细解释。”陈应良摇头,又恳求道:“刘大哥,给我一个面子,和我同去迎接云定兴如何?你我联手,把他请来北面安营扎寨,和我们会师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