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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突厥将领士兵怪叫喊杀的时候,更加古怪的巨大破空声突然传来,再接紧着,骑着高头大马的那伦突然看到,一根比他腿还粗的巨箭忽然破空迎面飞来,首先射中了一名正在怪叫大嚷的突厥士兵,象捅一层窗户纸一样,直接把那名突厥士兵小腹洞穿,然后又戳入了另一名突厥士兵的身体,继续穿过第二名突厥士兵的身体,接着又射中第三名突厥士兵的战马,还一下子把那匹倒霉战马的马头砸得粉碎。

“绞车弩!”那伦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名词,接着那伦又大吃一惊——绞弩的发射准备那是不止一般的麻烦,本应该处于惊惶中的隋军士兵那来那么多时间准备绞车弩?

绞车弩独有的巨大破空声响起的同时,还随之响起了更多的普通强弩的破空声,还有密集的羽箭破空声,密密麻麻的弩箭羽箭或直射或抛射,铺天盖地的落到突厥骑兵头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无数突厥士兵人仰马翻,冲锋队伍也随之大乱。

密集的箭雨还在持续,从黑暗处射起,继而抛洒到打着火把冲锋的突厥士兵头上,更多的突厥士兵中箭死伤,无数的突厥士兵胡乱放箭还击,却在黑暗中找不到目标,射出去的羽箭根本收不到任何效果,羽箭仍然还是不断从黑暗中飞来,不断倾泻到突厥士兵头上,连敌人在那里都不知道的突厥士兵一片大乱,你推我搡,人喊马嘶,乱成一片。

“不好,中计了!有埋伏!撤退!快撤退!”那伦终于了醒悟过来,赶紧大喊大叫的命令军队撤退,可惜夜色加上火光冲天,浓烟弥漫,他的命令无法迅速传达到位,急于杀进隋军中军营地的突厥士兵还在源源不绝的涌来,与匆忙掉头躲避箭雨的同伴撞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践踏,混乱的情况也更加严重。

也是到了这时候,那伦才猛然发现了一个情况十分不对劲,那就是太原隋军的帐篷烧得太快,火势过大,发出的烟雾也太过浓稠,极大的干扰了突厥士兵视线,增加了突厥军队的混乱程度。接着那伦也终于醒悟了过来,“不好!这些帐篷全是空的,还藏了柴草硫磺这些引火物!”

“轰隆!”曾经帮助隋军生擒突厥大将埃利弗的如雷巨响再次出现,虽然只响了一声,却还是把突厥军队吓了一大跳,而更让突厥军队魂飞魄散的是,巨响还在山林中回荡的时候,太原隋军的营地周边就已经是杀声四起,无数的隋军将士举着火把呐喊杀出,从东、南两面杀向突厥军队,之前突厥军泥步队伍曾经潜伏的西面黑暗处,也同样出现了无数的火把,潮水一般涌向太原隋军的营地,也直接杀向突厥军泥步队伍的背后。

与此同时,正在营外列队侯命的突厥结社率部也察觉情况不对了,探头探脑的注意南面隋军营地情况时,他们背后的山上却突然也是杀声大作,无数的隋军将士从山上杀下,同样是笔直杀向结社率队伍的背后,结社率大惊,赶紧挥师迎击间,隋军大营的正门却同时大开,高举着精忠报国大旗的报国军重骑带头杀出,直取结社率军的正面,后面则是源源不绝的隋军骑兵。

规模空前的大混战展开了,准备充足的隋军各队伍长驱直入,直接冲进已经火光冲天的太原隋军营地,偷袭不成反被偷袭的突厥军队则是手忙脚乱,无法抵挡隋军将士的列队冲击,同时突厥士兵自己点燃的太原隋军帐篷也给他们制造了巨大麻烦,藏满了柴草的帐篷边点燃后完全就是一个大火堆,火光熊熊无法靠近,浓烟弥漫遮人眼鼻,火堆中的狭窄空间局促了突厥骑兵的行动,混乱队形也捆住了突厥士兵的手脚,骑着战马无论前进后退都是难如登天,隋军步兵则是这样的战场上如鱼得水,上捅突厥兵下砍战马腿,杀得体积笨重的突厥士兵鬼哭狼嚎,难以招架。

招架不住矮小灵活的隋军步兵进攻,突厥士兵就只能是赶紧逃命了,聪明的下马步行,甩脱笨重战马灵活逃生,更多的突厥士兵则是傻乎乎的冲锋逃命,互相碰撞,互相推搡,互相践踏,踩着自家同伴的身体和倒地战马的身体逃命,互相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为了活命还不惜对同伴拔刀相向,死者更多,双双身陷营内的泥步和那伦也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只能是带着自己的亲兵附离加入逃命队伍。偶尔有一些突厥中基层将领试图组织军队发起反击,却迅速被更多的自家败兵冲垮,不是被生生踩死,就是被迫加入逃命的队伍。

到处都有突厥士兵在凄惨的呼救,烈火浓烟再加上刀枪箭雨,最后再加上乱成了一团的自家队伍,无数的突厥士兵干脆连东南西北的都已经分不清楚,自投罗网跑到隋军阵前被乱刀砍死的突厥士兵不计其数。

为了确保这次偷袭行动的成功,英明睿智的始毕可汗让爱将那伦带来了数量足足有五千的拓羯胡兵,这些拓羯胡兵在战场上确实是以残暴凶猛著称,杀起人来那是出了名不眨眼,然而偷袭不成反被伏击的混乱中,这些拓羯胡兵很快就成为突厥士兵的噩梦了——为了争抢道路逃命,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拓羯胡兵杀起突厥兵来比隋军还狠,只要是胆敢拦在面前的突厥士兵,或者是觉得身边的突厥兵对自己有所威胁,这些拓羯胡兵二话不说就是一刀砍去,还专挑致命处砍,砍得突厥士兵鬼哭狼嚎,尸横遍地,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突厥军队的自相残杀,导致本就已经无比混乱的突厥军队更加混乱,最后这五千拓羯胡兵杀死的突厥士兵,竟然多达四千余人。

不要奇怪,想想这些异族蛮夷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吧,狠毒是他们的本质,残忍是他们的天性,六亲不认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这些拓羯胡兵没有把都姓阿史那的泥步和那伦脑袋砍下来送给陈丧良当夜壶,都已经是他们奇迹般的良心发现了。

踏入陷阱的突厥泥步、那伦两军惨败已成定局,陷阱外的结社率队伍也轻松不到那里,因为他们的正面有隋军骑兵的冲击,背后又有隋军步兵的夹击,军心慌乱的同时还得腹背受敌,再加上在人群密集处偶尔炸响的原始火药瓶,结社率军打起就更加痛苦了,结社率本人再是如何的拼命约束队伍聚团作战,还是无法制止惊惶到了极点的士兵离队逃命,最后当身披重甲的隋军重步兵阚稜也加入战场,列队向结社率军左翼发起冲击时,结社率军也彻底败局铸定,再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希望。

与此同时,大批的突厥败军也已经败逃到了太原隋军的营地边缘,这些侥幸没有在烈火浓烟中迷失方向的突厥士兵为了逃命,当然是争先恐后的冲向来路,也就是他们之间打开的营地栅栏缺口,还有隋军之前主动放弃的营门,然而这些缺口和营门在突厥军队井然有序时,倒是可以让突厥军队迅速通过,乱成一团你争我抢时,这些狭窄的缺口营门却无疑要变成突厥士兵的大坟墓了,你推我搡间,无数的突厥士兵被自家同伴推翻掀翻,被马蹄脚步生生踩成肉酱,能够逃出营地的突厥士兵完全就是踩着自家同伴的身体尸体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