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里帐篷里光线不错,看到李靖脸上真的在流冷汗,装不出来的流汗,李渊和李二父子再次开心笑了,然后李渊冷笑说道:“知道有罪就好,也算你聪明,瞒骗了老夫之后,还多少做了些弥补,不然的话,就凭你私下里联络齐王殿下这一条,老夫只要随便一句话,包管叫你人头落地!”
李靖继续求饶,哀求道:“大使恕罪,大使恕罪,下官是一时糊涂,害怕私下里觐见齐王殿下的罪行暴露,这才欺瞒了你,下官罪该万死,下官罪该万死!下官不敢了,下官再也不敢了!”
“你最好不要再敢!”李渊狰狞笑着,恶狠狠说道:“给老夫记住,不要惦记这座山那座山!你只有一座靠山,那就是老夫我这座山!再敢打什么脚踏两条船的主意,去给那个两年前还在拣菜叶子熬粥喝的穷小子助纣为虐,小心你的脑袋!也小心你全家的脑袋!”
李靖点头如鸡啄米,连连表示一定终身铭记李大使的教导指点,李大使这才又冷哼道:“好了,起来吧,有个问题问你,与陈应良小贼暗中联络那个突厥内奸是谁?你知不知道?”
“突厥内奸?”李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已经脸上变色了,心中也惊叫道:“李渊老匹夫打听突厥内奸干什么?难道他真和突厥那边有联系?可是不对啊,如果李渊匹夫和突厥真有联系,昨天晚上突厥就不可能踏入我们的陷阱啊?”
很凑巧,偏巧就在这时候,帐外突然进来了一名卫士,向李渊单膝跪下奏道:“启禀大使,我军斥候擒拿到了一名男子,他自称说是马邑太守王仁恭王太守派来拜见你的使者,有马邑公文要向你呈报,请求你立即接见。”
“王仁恭?”李渊和李靖都微微一楞,第一反应是王仁恭的信使如何来的?但想到山间小路并未断绝,李靖之前也是率领着通译队伍走山间小道来到雁门战场勤王,李渊和李靖这才没有觉得太过奇怪,然后李渊便随口吩咐道:“把他带来吧,解除武器即可,用不着搜身。”
卫士领命而去,然后李渊又把目光转向了李靖,喝道:“快些,与陈应良小贼暗中联络的突厥内奸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拱手答道:“大使恕罪,陈应良小贼狡诈谨慎,并没有对下官透露突厥内奸的名字,但是下官却可以猜到那个突厥内奸是谁。”
“是谁?”李渊赶紧追问道:“怎么猜到的?”
“陈应良小贼曾经向下官了解过突厥大将阿史那·思摩的情况。”李靖如实答道:“当时下官告诉他,说阿史那·思摩虽然姓阿史那,却因为身上有胡人血统,所以终身无法受封突厥察杀,终身不能独立掌握兵权,在阿史那家族中颇受歧视,然后陈应良小贼就再没说什么。”
“阿史那·思摩?”
李渊父子恍然大悟了,顿时明白陈应良为什么相信这个突厥内奸可靠了,也顿时明白这个突厥内奸为什么会知道始毕可汗的战术计划了。然而李渊父子心中暗喜的同时,新的意外却突然发生——帐外突然响起了李渊卫士的厉喝声,“毛富贵,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是不是在偷听?!”
再紧接着,帐外又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扭打声,李渊父子大惊之下赶紧出帐查看情况时,却见自己的几个心腹卫士把一个叫毛富贵的卫士按在了地上,然后反抄双手押到了李渊的面前,卫士长还向李渊奏道:“禀大使,毛富贵刚才把耳朵贴到帐篷上,偷听你的谈话,被发现后还试图逃走,被我们拿住了!”
刚才正在探听突厥内奸情况的李渊父子脸色一起发白了,赶紧下令把那个毛富贵押进帐来,喝问道:“谁派你来偷听的?你背后的主使是谁?”
毛富贵侧着脸不答,一声不吭,李渊更是大怒,喝道:“说!再不说重刑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