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沉默不预,旁边的萧国舅则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唐国公一时糊涂,确实铸成了大错,但是却没有导致严重后果,还请陛下明查。”
隋炀帝的目光如刀,一下子就盯住了萧国舅,把萧国舅瞪得是满头大汗,双脚都有些发抖,好在旁边的萧皇后及时开口,轻声说道:“陛下,臣妾这个弟弟只是陈述事实,就算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也请陛下宽恕他的失言之罪。”
“宽恕他倒没什么,可是想要朕宽恕李渊,那就是千难万难了。”隋炀帝冷冷说道:“他为了争功,阻止商人卖粮给陈爱卿的勤王军队,全然不顾朕的安危存亡,这样的罪行如果也不追究,今后还会有谁在乎朕的安危?”
李渊这次倒霉最要命的也是这点了,以至于就连与隋炀帝伉俪情深的萧皇后都不敢替他分辨,只能是柔声哀求道:“陛下,唐国公此举确实罪当处死,但是他在此后的勤王战事中也还算卖力作战,任劳任怨,颇有微功,还请陛下看在这一点的份上,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隋炀帝的脸色阴沉,内心也同样是犹豫万分,踌躇了许久后,隋炀帝突然又向陈应良说道:“陈爱卿,你刚才说,你没有胆量为李渊求情,现在朕给你这个胆量,你就算把话说错了,朕也不计较,你说,你是否愿意为李渊求情?”
皮球如李二预料一样被踢到了陈应良的面前,陈应良也果然是犹豫和为难万分,半晌才拱手答道:“启禀陛下,微臣也不知道是否该替唐国公求情,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唐国公在勤王战事中确实出力不小,劳苦功高,微臣做为当时的勤王主帅,亲眼看到了他的辛苦疲惫,不替他求情,微臣内心过意不去。”
“但微臣又不想为唐国公求情。”陈应良也很滑头的补充道:“自古以来,君为臣纲,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突厥围困陛下于雁门城中,唐国公却不以大局为重,为了抢功暗中破坏勤王大事,危及陛下的安全,臣每当想到这一点,就恨不得寝他之皮,食他之肉,以泄微臣心头之恨。”
“所以,微臣左右为难之下,也不知道是否该替唐国公求情了。”陈应良垂下了脑袋,很奸猾的说道:“如果陛下一定要微臣的答案,那么微臣斗胆,还想请陛下给微臣几天时间,让微臣仔细考虑一下。”
隋炀帝的面色平静,半晌才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朕和你一样为难,不杀李渊,难消朕的心头之恨,可是杀了他,却又有些对不起他的辛苦功劳,朕和你一样,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陛下,不妨折中一下。”萧国舅战战兢兢的建议道:“把唐国公降职免官,这样就既可以惩治唐国公的过错,又可以奖励唐国公的功劳了。”
“萧爱卿,朕的妻弟。”隋炀帝一句话就让萧国舅变了脸色,冷冷说道:“如果有人试图要你的命,朕给他降职免官的处罚,你可愿意?”
萧国舅汗出如浆,听出隋炀帝还是在不满李渊差点害死的行为,顿时不敢吭声,隋炀帝则又说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既然连你都不愿意,那你又为什么要朕这么做?”
萧国舅更加连大气不敢喘了,隋炀帝则挥了挥手,说道:“这事就这样吧,李渊继续关押,容朕再仔细想想,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他。”
“陛下。”萧皇后怯生生的说道:“陈爱卿是勤王主帅,是当事人,你不妨再听听他的意见。”
“好吧。”隋炀帝终于给了老婆一点面子,指着陈应良说道:“陈爱卿,你不是说你需要考虑考虑吗?朕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想好了,再决定是否为李渊向朕求情。”
……
“萧皇后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硬是把我拉进了李渊这个案子,这摆明了是想逼我给李渊求情嘛,关陇八大家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我如果进言劝杨广宰了李渊,不是等于同时得罪了关陇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