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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宝?怎么会是他?”李建成和柴绍夫妻全都张口结舌,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东都方面派来的第一支援军主将,竟然恰好就是柴绍当年逐出家门的马三宝?

“左都督,出什么事了?让你们这么惊讶,这个马三宝很厉害吗?”胡贼何潘仁好奇问道。

听到这问题,李建成和柴绍夫妻都有些尴尬,没有回答,何潘仁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旁边的刘文静看不下去,忙拉住何潘仁,在他耳边低声介绍了马三宝的大概情况。结果何潘仁还没听完就已经惊奇万分,失声道:“这个马三宝,是李娘子和柴长史的家奴,因为打了陈应良狗官的三伯,被柴长史撵出了家门?那他现在怎么在陈狗官的麾下担任大将,还爬到了虎牙郎将这个位置?”

李建成和李秀宁更加尴尬,柴绍却是恨不得把何潘仁的臭嘴撕烂,刘文静也很无可奈何,只得又赶紧说道:“柴长史把马三宝驱逐出门后,马三宝无家可归,陈应良假仁假义收留了他,带着他南征北战,积功升到了这个位置。”

何潘仁终于闭上了臭嘴,只是看向柴绍的目光变得无比古怪,但何潘仁也许把一些话直接说出来还好点,越是用这样古怪的目光打量柴绍,柴绍就越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时,马三宝带来的生力军已经加入了城墙战场,把已经能逐渐冲上城墙的叛军士兵杀得鬼哭狼嚎,滚落跌落城墙无数,同时又掷出大量燕尾炬,将勉强靠近关墙的叛军云梯化为火团,拉强弓挽利箭,把城下叛军士兵鸡飞狗跳,接连倒地。见此情景,李建成也知道强攻破关已经无望,只能是无力的摇摇头,吩咐道:“鸣金,退兵吧。”

退兵铜锣敲响,叛军士兵连滚带爬的向后逃窜,留下满地尸体残骸,还有数十架已经化为灰烬或者还在熊熊燃烧的大型攻城武器,关墙上隋军将士欢声雷动,更加卖力放箭射杀叛军士兵,把正在逃跑中的叛军士兵又射翻了十好几人,直到叛军彻底逃远,关墙上的隋军士兵才逐渐安宁下来。

“敌人援军已至,我们几乎没可能正面破关了,只能巧起。”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建成转向了柴绍和李秀宁,说道:“妹夫,三妹,你们熟悉马三宝的情况,知道他的性格特点,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诱出关来决战?”

柴绍和李秀宁答应,正绞尽脑汁的盘算间,一边王长谐却指着潼关方向说道:“快看,那是什么?官军搞什么鬼?”

柴绍夫妻与众人循声看去,见潼关那边果然出了一件怪事,不知是谁让隋军士兵放下了三个草人,一个草人穿着胡人服装,与一个穿着红色女装的草人面对面绑在一起,用绳子吊着摇晃,一个穿着普通男子衣服的草人则掉在另一边,隐约还可以听到关上有一些隋军士兵正在大吼大叫,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柴绍夫妻和绝大部分的叛军将士对此情况都是满头雾水,不知道隋军搞什么鬼,玩什么花样,李建成和刘文静开始也是万分糊涂,然后李建成第一个醒悟过来,立即低声暗叫,“不好!要出事!”接着刘文静也一下子脸色发白,知道这事很难善后了。

果不其然,前方正在搬运伤兵的叛军士兵有人飞奔了回来,拱手要向李建成禀报情况,心地厚道的李建成赶紧喝止,先是让那士兵附到自己耳边低声报告,然后脸色一变,又立即向那士兵低声交代了几句,让他飞奔回去传令。

这时,关墙那边的草人已经被重新拖上了城墙,还有一名隋军大将站到箭垛旁边显身,似乎大喊了一些什么话,见此情景,柴绍夫妻与叛军众将领难免更是糊涂,好在很快又有士兵飞奔回来报告,李建成继续让他附到自己耳边报告,那士兵低声奏道:“禀左都督,关墙上喊话的官军将领自称叫马三宝,说他与柴长史主仆一场,不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诋毁柴长史。刚才草人的事不是他的意思,他事先不知情,他请柴长史放心,他保证再不会出现刚才的事。”

李建成点点头,再次对前方下达了禁口令,然后才下令退兵,那边柴绍夫妻和叛军众将见了这一连串的怪事,难免个个都是狐疑万分,好奇向李建成追问情况时,李建成却沉默不答,只是催促赶快收兵回营休息,然后重新研究破关策略。

与此同时的潼关城下,李靖和马三宝当然正在埋怨刘纲的私自行事,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污辱敌人,刘纲却振振有辞的反驳,“兵不厌诈,战场上那有上作下作之分?柴绍匹夫叛国叛君,和他讲上作下作,他带着叛贼杀我们将士的时候,怎么不计较上作下作?有好办法让敌人不战自乱,为什么不用?我这么做是为了报答君恩国恩,无愧于天地良心,就是皇帝陛下知道了,也肯定只会夸我做得好,做得对!”

博学多才的李靖和能言善道的马三宝彻底在刘纲的面前无法回驳,另一边死忠隋炀帝的张季珣也附和道:“刘将军说得好,说得对!对这些叛国叛君的逆贼,别和他们讲什么客气!刘将军,我支持你,下次我和你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