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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等人脸上变色,李纲派来的家人更是脸色大变,颤抖说道:“陈留守,这么说,我家老爷有性命危险?”

“文纪先生如果做事紧密,暂时倒是没有危险。”陈丧良安慰了一句,又道:“你放心,文纪先生忠于国事,矢志不渝,我会倾尽全力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你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待我安排好后,再派你带信回去送给文纪先生。”

李纲家人答应,陈丧良又令人将他请回到营中好生招待,而那李纲家人前脚刚走,房玄龄和魏徵等人赶紧就问道:“留守,李纲的书信,是真是假?”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真假。”陈丧良严肃答道:“但就算是真的,这位文纪先生也在我们帮助下说动了何潘仁弃暗投明,何潘仁也对李建成的偏师形不成致命威胁,力量不足,道路距离也无法保证奇袭成功,李建成有很充足的时间应对,结果只会白白害了文纪先生的性命。”

“那怎么办?置之不理?还是请文纪先生暂时忍耐,等下一次机会出现?”房玄龄问道。

“不!”陈丧良断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让何潘仁毁了他手里那批粮草,切断李渊的粮草补给,逼迫这个老贼不敢在大兴开仓放粮,甚至被迫就地取粮,彻底失去关中民心!那么我们就等于是胜过了歼灭十万李渊贼军!”

“不错。”房玄龄点头,说道:“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根本不用害怕李渊贼军,惟独值得担心的就是关中百姓对李渊老贼的支持,如果能够逼迫李渊失言毁信,不敢放粮赈济百姓,甚至被迫取粮于民,那我们这一战就可以稳操胜算了!”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何潘仁烧毁那些粮食?”魏徵追问,又提醒道:“不要忘了,文纪先生已经在书信里说得很清楚,他只是让何潘仁动摇,并没有让何潘仁下定决心,想让何潘仁下这个决心,在叛贼控制地里烧毁粮食,只怕很难。”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陈丧良答道:“我要通过法纪先生这条线,与何潘仁订立一个约定,我军主力抵达潼关之后,如果我能在三天之内大破李建成麾下的叛贼偏师,那么夺回或者合围永丰仓,打通与他何潘仁的直接联系,那么他何潘仁只要毁粮来投,我就保他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如果我做不到这点,那么随他自便,将来我就算打败了李渊,也绝不杀他,照样收录重用!”

“三天?三天之内破敌?”房玄龄和魏徵等人目瞪口呆,赶紧又提醒道:“留守,不要忘了,你表叔可是已经向你报告了,李建成和李秀宁他们兄妹,可是正在永丰仓一带深沟高垒,坚壁自保,三天就能打败他们?恐怕不太可能吧?”

“怎么?对我没信心?”陈丧良笑笑,又道:“我做到了这点,如同雷霆万钧之势,对关中战场岂不是能造成巨大震撼,对我们接下来的战事岂不是更加有利?”

“贤弟如果有这个信心,那就这么办吧。”房玄龄点头,又拿起李纲的亲笔信说道:“文纪先生在信上说得很清楚,李渊和李建成是要何潘仁在九月三十日之前把粮草送到大兴,今天是二十一,明天我们就能抵达大兴,我们三天之内大破李建成,何潘仁在二十六、七日就能收到消息,有很充足的时间安排布置,再加上文纪先生在旁边劝说怂恿,何潘仁应该很难拒绝这个约定。”

“对,就这么办。”陈丧良点头,吩咐道:“替我给文纪先生和何潘仁各写一道书信,告诉文纪先生,他的计划太过冒险,成功希望渺茫,请他自保为上,帮助我依计行事。给何潘仁的书信,告诉何潘仁,我不需要他冒险兵变,只要我兑现了承诺后,他能帮我毁掉手里的粮草,我就立即上奏朝廷为他请赏,保他封一个五品以上的官职,我个人赏他黄金白银各百两,骏马五十匹!”

房玄龄和魏徵等人应诺,立即提笔做书,将陈丧良的交代润色成文,写成书信,然后陈丧良又召来李纲信使,对他给予重赏,赏赐官职,命令他返回关中送信,又派人用快马把他连夜送往潼关,让李靖和马三宝安排人手送他去追何潘仁的运粮队伍。

李纲敢把这个家人派来送信,这个家人当然多少有些过人之处,再加上潼关守军的掩护护送,这个家人终于还是在九月二十三日这天傍晚成功追上了何潘仁的缓慢粮队,也顺利把书信送到了自带干粮的大隋兵痞子李纲老先生手里。李纲见信后先是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自然是无比庆幸自己之前没能说动何潘仁行事,接着李纲毫不迟疑,马上就找到了何潘仁,单独向何潘仁说起了自己私自派人与陈丧良联系一事,并将陈丧良的书信转交到了何潘仁手里。

如陈丧良和房玄龄之前的预料,这个约定何潘仁半点都不吃亏,顶多就是故意迟缓一下运粮速度——反正时间很充足,陈丧良就算完不成约定,何潘仁也可以按期把粮食送到大兴,再加上李纲这个自干五的极力劝说怂恿,之前一直犹豫不定的何潘仁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好!如果陈应良能在三天之内打败李建成,打通与我的直接联络,那我就烧掉这二十万石粮食,带兵去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