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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咒骂了陈丧良的奸诈多疑后,李二又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道:“父亲,既然陈应良小贼是不信任云定兴,无法甄别云定兴的内应真假,那他为什么要在云定兴的使者面前演那出戏?装病又诈称虎牢关被破?”

“这点很好解释。”李渊顺口答道:“陈应良小贼希望我们相信他已经病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消息告诉给我们,怀疑阿奴其实是我们派去的,就顺便在阿奴面前演了那出戏。”

“父亲,那陈应良小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二追问道。

“除了引诱我们出城决战,还能有什么目的?”李渊不屑的冷笑,道:“他这次是以寡击众,还要面临攻坚难题,当然希望我们野外决战,给他机会打败他们。无耻匹夫,奸诈小贼,这点雕虫小计,也敢在老夫面前……,等等!”

冷笑着说到这,李渊突然猛的想起一件大事,脱口道:“等等!还有一个可能!这个小贼还有个可能是稳住我们,让我们继续坚守城池,与他对耗!让我们觉得只要守住了城池,他就拿我们没办法,我们一味的消极守城,他好乘机出其不意,给我们沉重一击!”

李渊的这个分析虽然有些脑补,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就算只是对耗,叛军方面同样耗不赢手握永丰仓的东都隋军,对峙上一两个月叛军或许还没什么,但时间如果再长了,叛军的粮草就非得出问题不可。同时叛军主力在军队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长期消极避战,军心士气必然更近一步下滑,内部问题也只会更多,被喜欢投机取巧的陈丧良抓住破绽见缝插针的可能更大。

知道这层厉害干系,李渊父子和叛军文武难免更是疑神疑鬼,更加看出陈丧良的真正目的,绞尽脑汁的琢磨陈丧良的用意间,自然也就懒得再去理会命悬一线的云定兴,决定继续把他软禁在宫城了事——这点也很正常,无凭无据滥杀降将,还是带兵投降的隋军大将,叛军的其他降将不人人自危才怪。

……

同一时间的隋军营中,其实房玄龄和袁天罡等隋军官员也不明白陈丧良的真正用意,向陈丧良问起原因时,陈丧良的回答也让他们气绝,“没什么用意,李渊老贼奸诈过人,他的宝贝儿子李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们用计九成九会被识破,只会反过来害了我们的将士,所以我什么目的都没有,就一个单纯的迷魂阵,让他们自己猜去,他们越是疑神疑鬼就越晕头转向,我们再想对他们用计时,成功把握就大多了。”

摇头感叹了一番陈丧良的无招胜有招,无计胜有计,袁天罡又向陈丧良问道:“留守,那我们怎么把敌人引出城来决战?包括今天在内,我们可是只有区区三天时间了。”

“分兵,继续分兵,西取扶风,固守眉县,伺机夺取散关,切断李渊老贼和萧瑀匹夫的联系。”

陈丧良的轻描淡写回答让房玄龄和袁天罡等人都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惊叫道:“还要分兵?李渊贼军的兵力本来就是我们的三倍,还要分兵?”

“不这么做,李渊老贼不会出城决战。”陈丧良耸耸肩膀,答道:“除了主动削弱我们自己的力量外,以李渊老贼的奸诈狡毒,绝不会轻易出城决战。况且提前分兵前往扶风,也可以切断老贼的西逃道路,免得这个老贼在萧瑀接应下跑进了汉中成都,到时候想剿灭他肯定更麻烦。”

房玄龄、魏徵和袁天罡等几人面面相觑,全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万没料到陈丧良竟然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兵力本来就只是敌人的三分之一,竟然还敢临阵分兵西进,主动削弱自身力量。

陈丧良看出几个帮凶的胆怯,便又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这是我们唯一速战速决的机会,只有在三天之内把敌人引出城外决战,我们才有希望迅速破贼,为了争取这个机会,这个险值得冒。况且我们这么做也不是不知死活的胡乱冒险,不要忘了我们的背后还有药师表叔和屈突通老将军的后军,就算我们的战事不利,如果需要的话,一天之内他们就能赶到战场增援,同时我们也可以召回西征军队,不会受到太大损失。”

听了陈丧良的话觉得有理,同时以隋军主力目前的情况,想要迅速破敌确实只有引诱叛军出城决战这一个办法,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房玄龄这才咬牙说道:“贤弟,你分兵我不反对,但分兵数量绝对不能超过一万,此外分兵后前三天,我们的偏师速度绝对不能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