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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都督,罪将其实是早就想招的。”朱粲可怜巴巴的说道:“罪将该死,罪将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都督的事,罪将知错了,罪将愿意将功赎罪,帮助右都督大破陈应良狗贼的偷城兵马,只求大将军和两位都督开恩,饶罪将不死。”

“想活命,当然可以。”李二冷笑说道:“把你如何与陈应良狗贼联络的前后经过,向本都督如实道来,敢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娘的,豁出去了,反正姓陈的对我也一向不厚道,不如卖了他先报住小命再说。”

下定决心的朱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还把陈丧良四年前就安排他故意向老李家靠拢的事都如实说了,李二和裴寂等人却是越听越是目瞪口呆,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无比庆幸陈丧良看人有差,用了朱粲这么一个急功近利的货色来自军卧底,不然的话,朱粲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跟着叛军一起退回内城更进一步获得叛军信任,在更加关键内城之中再动手,那老李家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最为难以置信的还是李建成,一度打断朱粲喝问道:“你说陈应良四年前就已经安排你刻意接近我们陇西李氏,套取我们信任乘机刺探消息,真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朱粲哭丧着脸说道:“因为柴总管的事,当时他和两位都督你们一家结下了大仇,怕你们继续报复,就乘着云定兴要把我带回东都的机会,让我装成和他也有深仇大恨的模样接近你们,乘机替他刺探消息。但罪将可以对天发誓,之前罪将没敢做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啊!”

李建成默然无语,李二连连冷笑,另一个当事人柴绍却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还暗道:“他只是为了自保,才这么做。”

听朱粲好不容易介绍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二和裴寂等人也渐渐露出了笑容,裴寂还笑道:“好!双喜临门!薛举出兵帮忙,今天晚上我们又可以乘机布置埋伏,歼灭一支官军精锐,打掉陈应良狗贼的不败威名,大兴战场的转机就出现了。”

“两位都督,罪将情愿身先士卒,杀敌赎罪,请两位都督恩准。”朱粲赶紧叩首,又说道:“请两位都督放心,为了让陈应良狗贼信任,末将昨天写给他的书信上,故意提到了四年前的往事,陈应良狗贼也没派人回来阻止末将依计行事,官军今天晚上肯定来,两位都督只需要在春明门里布置一个埋伏,全歼来敌轻而易举。”

李二又笑了,稍一盘算后,李二对李建成和裴寂说道:“兄长,裴长史,乘着这会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去春明门看看如何布置如何?”

李建成和裴寂都点头称善,当下李家兄弟立即决定前往春明门实地勘察如何布置埋伏,窦琎派来的使者暂时由窦威负责接待,朱粲和苗海潮则被李家兄弟交给了柴绍,让柴绍关押在宫城之内,避免走漏风声,临走时,李二还向朱粲交代道:“听好了,想活命可以,别耍花招,等我们今天晚上破了陈应良狗贼,明天只要你到城墙上去,当着官军的面活剐了苗海潮狗贼,我们就不但不杀你,还许你继续在军中任职。”

朱粲赶紧叩首谢恩,没口子的答应,又乖乖的接受柴绍部下的捆绑,押往宫城暂时关押,卫士本来还想捆绑苗海潮,已经检查过苗海潮伤势的柴绍却摇头说道:“他肋骨断了,捆住手脚就行,抬上走。”

苗海潮和朱粲被柴绍下令关押在了御林军营房中,为了谨慎起见,柴绍还下令分别关押,并且要士兵用麻布堵住朱粲的嘴巴,为了活命朱粲不敢反抗,只是在被堵住嘴前不断哀求柴绍为他说几句好话,柴绍没有理他,只是向看守苗海潮的御林军卫士吩咐道:“找个伤医来,给他弄些药包扎一下,这是一个重要人犯,不能让他死。”

也是凑巧,安顿好了苗海潮和朱粲回到厅上时,柴绍正好碰到了自己的新副手独孤怀恩,还有已经反目成仇的曾经好友元奇和李仰城,被强征入宫担任御林军卫士的元奇和李仰城看到柴绍就象老鼠看到猫一样的害怕,行了个礼就赶紧跟着独孤怀恩出厅,柴绍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叫道:“独孤副总管,你们等等。”

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独孤怀恩等人神情胆怯的询问柴绍有何吩咐,柴绍不答,先是命令自己身边的士兵在厅内等候,然后才走到独孤怀恩等人面前,吩咐道:“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这会正好没事,我们出去走走,单独聊聊。”

做为柴绍部下的独孤怀恩等人不敢拒绝,只能是乖乖跟着柴绍离开御林军营房,被柴绍领着进到了宫中花园,大雪覆盖下的御花园白雪皑皑,梅花盛开,景色甚是雅致,然而曾经的四个好友却各怀鬼胎,全都是一声不吭,任由柴绍带路,一起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假山之后,然后柴绍才停住脚步,回过身来面向独孤怀恩、元奇和李仰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