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话当然很有道理,也让陈丧良更加的犹豫难决,迟迟拿不定主意如何行事,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亲兵来报,说是有一个和尚来到大兴皇城门前,指名道姓要见陈丧良,还说有东西要献给陈丧良。心里正烦的陈丧良一听大怒,拍案喝道:“肯定又是什么献祥瑞的,叫他滚蛋!不滚的话,就把他给我押到大兴县去,交给大兴令治罪!让他吃几天牢饭!”
亲兵应诺,发现陈丧良脾气不好就马上飞奔了出去,陈丧良出了些气,又盘算了许久,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河东战场太过重要,河东一旦有失,永丰常平二仓立即告急,李二郎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还是我亲自去吧,速战速决,尽快回来应变。至于大兴这里,暂时由刘长恭和行方负责。”
见陈丧良主意拿定,房玄龄和杜如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立即帮着陈丧良制定出兵计划,安排出征将领和出征军队。可就在这时候,刘长恭却大步进到了右武卫大将军的大堂,还满脸疑惑的对陈丧良说道:“应良兄弟,你怎么下令把陈祠的兄弟抓去交给大兴令?他犯什么事了?”
“陈祠的兄弟?”陈丧良一楞,疑惑说道:“我什么时候下令抓他了?他那个兄弟?他在那?”
“就是他出家当和尚那个小兄弟啊,你对我说过他的。”刘长恭更加疑惑的说道:“他来朱雀门求见你,你的亲兵说,你要把他抓了交给大兴县衙,正好被我撞见,他就向我说了他的身份,还说有重要的事见你,请你接见。”
“刚才那个和尚,是三藏大师?”陈丧良差点没晕过去,赶紧喝道:“快快快,快把他请来,再有,派人去通知陈祠,就是他弟弟来了。”
房内亲兵领命,立即的飞奔了出去,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差点被陈丧良送去吃牢饭的玄奘法师就被请到了大堂上,结果让陈丧良等人暗自钦佩的是,尽管穿着草鞋的双脚都已经磨出了血泡,身上的僧衣也落满了尘土,但玄奘大师仍然还是举止镇定,神情庄肃,向陈丧良合掌行礼,恭敬说道:“小僧玄奘,见过陈施主。我佛慈悲,一别经年,施主安康依旧,小僧欣喜莫名。”
“玄奘大师不必客气,快快请坐。”陈丧良笑着还礼,又赶紧致歉道:“玄奘大师勿怪,刚才我实在不知道是你,还道又是什么江湖骗子来献祥瑞,就下了抓你的命令。大师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在佛祖面前说我不是。”
说罢,陈丧良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暗道:“真的别去告状啊,听说你是那个疙瘩脑袋的二徒弟,他真要是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多谢施主,不必了。”玄奘合掌道谢,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双手呈上说道:“陈施主,这是小僧当年向你之人,委托小僧为你带来的书信,书信送到,小僧终究不算误人所托。”
“是他?”陈丧良先是一喜,然后又顿时万分失望,暗道:“可惜,再重要的消息也没用,我现在和李密离着几百里,中间还隔着一个东都,想灭他也灭不了。”
失望归失望,但是能和隋末唐初偃师二牛人之一的王玄策恢复联系,也算是好事一件,亲自接过了书信后,陈丧良一边请玄奘坐下等待他的兄长,一边随手弄开火漆,取出其间的厚厚信笺观看,再然后,很自然的……
“啊!”陈丧良情不自禁的惊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再然后陈丧良全身还震了一震,接着象打摆子一样的,无法控制的全身颤抖了起来。
“应良兄弟,出什么事了?”刘长恭赶紧问道。
“陛下——!”
回答刘长恭的,是陈丧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还向着东南方双膝跪下,叩首锤地的疯狂号哭,“陛下,微臣无能,微臣有罪,宇文化及逆贼杀害你时,微臣不能在你身边护驾,微臣罪该万死!宇文化及,你这个逆贼,胆大包天的逆贼!你竟然敢发动兵变,杀害圣上,杀害皇帝陛下,我要食你的肉!寝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