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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方面摆弄得差不多了,陈丧良以杨行基的名誉诏令天下各郡县归附的同时,又迫不及待的派遣刘长恭率领两万军队南下巴蜀,去抢富饶空虚的四川地盘,也顺手解决大萧国舅这个麻烦,刘长恭的副手方面则是受封右翊卫长史的裴行方,又配上了大兴之战中表现出了足够忠心的苗海潮。

西线仍然被陈丧良委托给表叔李靖,李靖也很给陈丧良争面子,此前就已经彻底解决了白瑜婆,收编大量降兵,又逼着李弘芝率众投降,斩杀降后又试图反叛的唐弼,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在扶风一带给陈丧良拉起了五万多军队,彻底逆转西线形势。薛举一度再次派遣薛仁果东侵,结果是薛仁果才刚出大震关,就再次被李靖打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的逃回天水,李靖军秣马厉兵,向薛举军发起全面反击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河东方面有刘黑闼,即便赢不了李二也不会给他占到便宜,陈丧良不用怎么担心。东线方面也是这样,陈丧良把老狐狸刘经业派到弘农去担任太守,换回高士廉准备让他替自己守老巢,又任命贺延玉为右监门将军,任命陕县县令姚懿为河南赞治,让他们替自己守东门,扼崤函之险观中原之混战,等待机会出现再出兵关外。

东南上洛郡这个方向比较让陈丧良为难,虽然上洛郡是个穷郡,但毕竟与关中接壤,就算可以传檄而定,这个穷地方的地方兵也解决不了境内的流寇乱贼问题,所以陈丧良还想派遣一军进兵上洛,镇压叛乱,同时夺取南面的浙阳和南阳等地。然而令陈丧良非常烦恼的是,他手里已经找不出合适人选来率领这支偏师,又不能过于抽调麾下主力将领南下,削弱用来应付李二、杨侗和李密等强敌的主力军队,所以陈丧良思来想去,盘算了许久都拿不定主意派谁去担任这个重任。

在一次朝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后,屈突通和庞玉都跃跃欲试,想要率领这支偏师去打出一块地盘,陈丧良却暂时还信不过他们,不敢给他们这个兵权,借口朝纲新定还需要他们这些老臣维持谢绝了。结果陈丧良没有想到的是,散朝之后,柴绍却跑到了陈丧良的面前,自告奋勇去率领这支偏师。

先是懊悔忘了自己麾下这个大将之才,然后陈丧良却还是有些犹豫,向柴绍说道:“嗣昌兄,不是我信不过你,我也很清楚你是一员大将之才,但你的妻子我的嫂子李秀宁,才刚刚被陛下(杨行基)赦免出狱,你们夫妻刚刚团聚,我怎么忍心又马上拆散你们?”

“她落发为尼了。”柴绍垂首答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在监狱期间,我几次去探望她,她都对我不理不睬。后面陛下赦免了她,我去接她,她才对我说了几句话,说我们李家是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向你投降她不怪我,但你和她毕竟有杀父之仇,她不能为父报仇,却也不愿再理世事,就径直去了庙里落发,与我断了尘世的情份。”

陈丧良默然,半晌才说道:“是我害了你们夫妻。”

“不,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害了她。”柴绍摇头,又恳求道:“应良贤弟,让我去南阳吧,我也想暂时离开大兴,让我自己冷静一下,你放心,不用给我太多兵马,五千军队足够,我保证替你拿下上洛和南阳,如若不胜,我愿领军法。”

考虑一下后,陈丧良说道:“我封你为右武卫虎贲郎将,给你八千军队,上洛、浙阳和南阳的钱粮情况都不好,道路又崎岖难行,粮草转运艰难,八千军队是极限,此外,我再把李士才派给你做副手。”

“多谢贤弟。”柴绍赶紧道谢,又说道:“贤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把独孤怀恩也派给我做副手?”

“你要他做什么?”陈丧良一楞,说道:“那个纨绔,你带去除了增加麻烦,还能有什么作用?”

“愚兄当然知道他是个纨绔,没什么用。”柴绍点头,低声说道:“但是他毕竟在大兴战时为你立过功,为人又轻浮残暴,贤弟你把他留在大兴,重用肯定是个祸害,不重用他必然不满,不如愚兄把他带出去,让他到战场上去实战历练,若他真能改变性情练出本事,贤弟你将来自然可以放心用他,但他如果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也怪不了贤弟你。”

陈丧良有些感动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柴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点头说道:“嗣昌兄,你是我的好世兄,好舅哥。”

柴绍笑笑,谦虚说道:“贤弟过奖,愚兄只是赎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