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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专业户裴仁基好不容易说出一番有道理的见解,虽然这番见解往深里说仍然还是在坑爹,但李密还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德本将军言之有理,于洪建不见了,立即把他拿下监禁。宇文温,你去问一下口供,让他交代宇文化及逆贼现在的具体情况。哦,对了,他带来的诏书拿进来,让我看看宇文化及在收买招抚这方面到底有少本事。”

宇文温答应,立即与亲兵出门拿人,然后很快的,门外就传来了于洪建的怒吼声音,接着他带来的诏书和宇文化及送给李密的礼物也被送进房中,结果让李密讥笑出声的是,独吞了江都行宫所有藏宝的宇文化及,居然抠门到只给他送来一对玉壁和十颗珍珠当见面礼,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再看了宇文化及以杨浩名誉给自己颁布的所谓圣旨后,李密更是放声大笑了,原来宇文化及居然只给李密封了兵部尚书兼河南尹的职位,还要求李密献出百万石军粮,并且打开虎牢关让宇文化及过境。

“如此手腕,何以为惧?宇文化及小儿弑君犯上,已成天下公敌,竟然还吝啬官职赏赐,一味依仗兵强马壮以势凌人,如此无能之辈,就算是手握百万雄兵,也不过一介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大笑着得出了这个结论,李密再无畏惧,更加决心与宇文化及决一死战,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又有亲兵来报,说李二再次派遣任瓌为使前来拜见,还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请求李密立即接见。李密需要李二替自己牵制陈丧良,也没摆什么架子,立即同意接见,然后很快的,李二麾下最出色的任瓌就被领进了厅中,行礼之后,任瓌也没客气,稍微客套了两句就直接问道:“魏公,我家唐国公收到消息,听说宇文化及尽起江都之兵,沿通济渠北上,正向你的身后杀来,不知可有此事?”

“你们怎么知道的?”李密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这个消息就连近在咫尺的东都朝廷都还是靠李密协助才知道这一情况,远在河东的李二却抢先得知,李密自然大为吃惊。

“是我军细作探听到的这个消息。”任瓌恭敬回答,眼角却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旁边的祖君彦。

“你们的细作倒是能干。”李密哼了一声,然后才点头说道:“是有这事,怎么?你家唐国公有什么话要说吗?”

“正是如此。”任瓌点了点头,又清了清嗓子,说道:“魏公,宇文化及沿通济渠北上,必然要威胁到你的东线背后,唐国公对此忧心忡忡,十分担心魏公你两线作战,腹背受敌,陷入危机。前日我家右都督又闻得魏公你接受皇帝陛下(杨侗)招抚,被陛下封为朝中太尉,唐国公为魏公欢欣之余,也难免更加担心魏公你的危险处境,所以特地派遣小使前来……。”

“报。”突然进门的亲兵打断了任瓌的假话连篇,向李密奏道:“启禀魏公,伪丞相陈应良派遣昭勇将军、千牛备身张永通为使,前来拜见魏公。张永通在渑池被杨德方将军拿下,目前已经押送到了金镛城中。”

“陈应良奸贼也派人来拜见我?”李密一楞,惊讶说道:“那个奸贼又想干什么?”

“肯定是来招抚魏公你。”裴仁基很有把握的说道:“陈应良小贼扶立伪帝,自封大丞相大将军,手握军政大权,封官任职都是他说了算,为了吞并天下和篡夺大隋江山社稷,他当然也会向东都朝廷一样,生出招抚魏公你的心思。”

李密不语,心里只是暗骂裴仁基蠢货,且不说自己和陈丧良的仇怨不共戴天,彼此深恨入骨,算路程,陈丧良那边肯定也应该收到了自己已经接受杨侗招降的消息,怎么还可能白费力气又来招抚自己?

见李密脸色不善,任瓌生出误会心中暗喜,忙向旁边的祖君彦悄悄使了一个眼色,在背底里收了李二无数好处的祖君彦会意,立即开口说道:“魏公,德本将军刚才说得对,你已经是东都皇帝的臣子,不宜再见逆贼使者,不如仿照宇文逆贼使者例,将陈应良奸贼的使者也拿下,献给皇帝陛下,陛下必然大喜,对魏公你也必然更加器重。”

祖君彦在李密的幕府中颇有几个朋友,他开了口,自然也有好几个人附和,对准女婿充满羡慕忌妒恨的裴仁基也跑出来坑女婿,怂恿李密把张永通拿下交给杨侗。任瓌也乘机说道:“魏公,小使是外客,本不应该插口你的内事,但既然恰好碰上,小使就斗胆进一句言——陈应良逆贼奸诈无匹,他的使者前来,必然是抱有恶意,不安好心,魏公最好还是不要见他。”

祖君彦等人一起附和,这时,大厅角落突然响起了王玄策的声音,很是恭敬的说道:“魏公,如果你不想见那陈贼使者,不妨让小生代为接见如何?关中道路阻塞,陈贼防范严密,我军对关中情况知之甚少,小生也正好替你打听一下关中情况。”

转头看了一眼王玄策,李密笑笑,道:“心志可嘉,但你不是那个张永通的对手,还是让他进来吧,许久没和那个小贼直接联络了,本公还怪想他的,见一见吧。不然的话,那个小贼肯定又要在背后笑我没胆量,连他的使者都不敢见了。叫那个张永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