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将军,宇文化及回师金镛城,对他将十分不利。”姚懿警告道:“东都洛阳太过坚固难打,已经在洛口仓受过挫折的骁果军再想顺利攻下东都很难办到,到时候只要东都洛阳不告急,李密匹夫就不会出兵来救王世充。王世充缺粮,宇文化及粮草不多,李密匹夫的粮草可以让他吃好几年,东都大战持续的时间越久,对李密就越有利,这一点,李密匹夫不可能看不到。”
云老将军笑了,笑得还很得意,道:“善意贤侄,你以为老夫说有办法把李密匹夫的主力诱来东都战场,让王世充匹夫出城和化及侄子决战,只是为了哄骗化及侄子回军?”
“老将军,你真有办法做到这点?”姚懿惊喜问道。
见云老将军捋着胡须微笑点头,姚懿和张永通等人更是惊喜,赶紧又问云老将军到底是什么妙计,具体该如何做?结果云老将军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得意笑道:“几位贤侄,你们怎么也不想想,老夫还用得着出手煽风点火,下饵布套么?我们的陈丞相出兵攻打薛举和李轨,这么大的动作,李密和王世充匹夫的细作再蠢也探得到啊,知道我们的主力暂时没办法出兵东都,王世充和李密两个匹夫还不赶快抓紧时间猛攻化及侄子,难道想等我们的主力干掉了薛举李轨,掉过头又来乘机打他们的劫,敲他们的竹杠?”
姚懿和张永通等人再一次在云老将军的面前张口结舌了,许久后,张永通还向云老将军伸出了大拇指,由衷的赞道:“无计胜有计,老将军,下官今天是真的服了你了。”
姚懿和鲜于质一起点头附和,对云老将军的印象彻底改观,可咱们的云老将军却还是不肯满足,又拈着花白胡须心里盘算,“化及侄子撤回金镛城,肯定更加有求于老夫,他从江都抢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当然得拿出一部分替他父亲连本带利的还给老夫。不过王世充和李密这两个匹夫也不能轻饶了,他们同样得有求于老夫,老夫得想些办法,从他们手里也捞些好处才行,不然的话,老夫就太对不起被王世充匹夫霸占的东都国库,还有太对不起那些被李密匹夫抢得家破人亡的老百姓了。”
……
还别说,云老将军轻飘飘的一句空口许诺,在化及兄的面前还颇有分量,让化及兄十分为之动心。但大部分的骁果军文武都不干了,纷纷叫嚷道:“开什么玩笑?打了洛阳城来打洛口仓,打了洛口仓又回去打洛阳城,我们的将士上百里路来来回回的跑着玩啊?回师金镛城佯攻东都,引李密匹夫出动主力去救东都,说得好听,李密不出兵,我们又打不下比洛口仓城更坚固的东都城,将士不是白死白伤白辛苦了?”
“兄长,云老伯不是在说笑,就是耍我们。”宇文士及也难得有些愤怒,道:“东都城防远比洛口仓坚固,还有宫城和皇城可守,我们回兵金镛城又去打东都,傻子都知道我们是在佯攻,李密那个匹夫何等奸诈,怎么可能中这样的雕虫小计?”
很难得,一向脾气暴躁的化及兄这次没有因为云老将军的敷衍态度和愚蠢计策勃然大怒,相反还露出了一些很少见的盘算沉思神色,末了还突然说道:“这些道理我当然懂,但云老伯还说了,只要我们回兵金镛城,他不但保证可以让李密主动出兵,还可以让王世充匹夫也主动离开东都城池的保护,出兵和我们决战。”
“兄长,这样荒唐的话你也信?”宇文士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我当然不信,但云老伯嘛……。”化及兄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宇文智及,问道:“二弟,我们认识云老伯已经十七八年了,他骗过我们兄弟没有?”
“没有。”宇文智及回答得很干脆,“从我们认识云老伯以来,他从没骗过我们,答应过我们的事,也从来没有一件没办到过。”
有时候信用真的很重要,听了二弟的回答后,化及兄马上又把目光转向其余众人,说道:“各位,听到没有?云定兴云老伯从没骗过我,我相信他这一次也不会骗我们,所以我们只要回兵金镛城,他就一定能想办法逼着王世充、李密出兵和我们打野战!”
“兄长,你和云老伯的关系,我也知道一些。”宇文士及痛苦的说道:“他是没骗过你,答应过你的事也一定办到,可他以前只是答应你一些玩物美女,现在是打仗,现在是两军交战的生死战场!”
“士及,你住口!兄长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