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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和李神通等人一起点头称善,而后裴寂又建议道:“左都督,还有抓紧时间备战,陈应良小儿狂妄骄横,尚未着手备战便已传檄宣战,已露轻敌败象,我军只要依托雀鼠谷天险全力固守,并非没有希望御敌于国门之外,我建议尽快调动军队南下,在雀鼠谷险要之处加修工事堡垒,设兵驻守,逼迫陈应良奸贼陷入攻坚苦战。”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李建成点头,道:“只要我们守住了雀鼠谷,那么不仅可以避免西河太原等郡生灵百姓遭受战火之苦,长乐王出兵援助我们时,也可以节省许多路途消耗,还可以直接威胁陈丧良的侧翼乃至后方粮道,于战有利。”

说完了,李建成立即向李二下令道:“二弟,你立即着手准备出征,两日后率领本部人马南下,到介休和灵石去协助段纶修筑工事堡垒,准备迎战。再有就是密切探察敌军动静,一有情况,立即报我。”

李二含笑拱手答应,又微笑问道:“兄长,小弟到了介休灵石后,是小弟指挥段纶,还是段纶统帅小弟,让小弟接受他的指挥调遣?”

“当然是你接受他的指挥调遣。”李建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的官职虽然在段纶之上,段纶却是南路行军大总管,南线总指挥,你到了南路后,自然要受他的指挥调遣。”

李二的眼波稍稍动了动,但还是笑着接受了李建成的命令退到一旁,那边李元吉则乘着李建成与众人商议军务的机会,悄悄凑到了李二的身边,低声说道:“二哥,你是右都督,在我军之中位置只在大哥之下,却反要接受段纶的指挥调遣,如此上下颠倒,你怎么也不争一争?”

“我的嫡系就剩五千多人了,拿什么争?”李二心中郁闷回答,俊秀脸上却依然抱着温和微笑,出声答道:“大敌当前,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抵御陈贼大军进犯,段纶将军在南线守御有方,与陈贼军队对峙五月都丝毫没出差错,我也情愿接受他的号令指挥。”

嘲讽的笑笑,李元吉又低声说道:“二哥,如果段纶把你顶在最前面,让你拿最后的嫡系兵马去和陈贼大军硬拼,你还愿意接受他的号令指挥不?”

李二闭唇不语,心中暗道:“我求之不得,我喜欢的是有机会就主动进攻破敌,被动死守一味挨打,那才不是我的风格!”

与此同时,与李家兄弟距离最近的隋军偏师刘黑闼部,也开始了调动备战,大量的粮草军需开始向临汾运输囤积,驻扎在河东各地的隋军队伍也纷纷随之北上集结,最前沿的霍邑一带更是风声鹤唳,军队巡逻频繁,还不断派出斥候细作深入雀鼠谷探察太原军布防情况,勘探小路溪流。驻守雀鼠谷的太原军段纶部乘机抓获了两名隋军斥候时,还从他们口中问到了一个惊人消息——隋军营中传言,陈丧良已经给刘黑闼颁布命令,让刘黑闼在隋军主力北上之前,伺机夺取灵石介休,打开隋军主力的北上道路!

探得这个消息,太原军南线主帅段纶在吃惊之余不敢怠慢,一边全力加强灵石和介休的防备,一边派人向李建成禀报这个消息。然而刚刚率军抵达介休的李二却是有些将信将疑,向段纶说道:“陈应良让刘黑闼抢先夺取介休灵石?这可能吗?且不说刘黑闼能否做到这点,眼下陈应良那边连主力都还没有动员集结,粮草军需也还在转运之中,刘黑闼就算拿下介休和灵石,陈应良就不怕被我们全力反攻夺回?这样冒险的战术,不象是陈应良的用兵风格啊?”

“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实际上是李二姐夫的段纶说道:“二郎你不要忘了,之前你在河东时,陈应良就来一手突出奇兵,一反常态长驱直进,把你打得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这次如果又来一个故技重施,我们不早做准备,刘黑闼又突然杀来,我们如何抵挡?”

“是有这个可能,但……。”李二隐约有些怀疑陈丧良的真正用意,暗道:“士气一鼓盛,二鼓衰,三鼓竭,贼军主力未至,我军就已经风声鹤唳,这样下去不等陈应良的主力到来,我们只怕自己就得拖垮了自己啊。”

生出了这个担忧后,同为心理战高手的李二又盘算了片刻,便向段纶自告奋勇道:“姐夫,让小弟率领本部去驻扎灵石吧,你率领主力驻扎介休,这样就算我那里有什么闪失,你也可以获得预警,提前做好准备。”

李二主动请求顶在战场最前沿,段纶当然是求之不得,同时李二的能征善战和机敏过人也让段纶十分放心,但段纶也担心李二的一个性格弱点,所以接受李二请求后,段纶又叮嘱道:“二郎,千万不能冒险出战,敌强我弱,雀鼠谷的地形也难以出动奇兵制胜,你务必要以守城为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出战。”

李二点头应诺的同一时间,一批神秘的军需也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终于送抵了刘黑闼主力驻扎的临汾城下,得知这些神秘军需的用途和目的后,正为如何完成陈丧良复杂任务而烦恼的隋军大将刘黑闼放声大笑,道:“好!有了这些东西,不愁没办法让他段纶匹夫和李世民小儿一日三惊,连睡觉都不敢完全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