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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似乎很危急,隋军老将河东道行军副总管霍世举与临汾太守卫子期联名奏报,太原军大将殷开山率军五千南下,攻打临汾郡中部的杨县与岳阳二县,两县一起告急,霍世举必须固保囤积有大量粮草军需的临汾城,不敢冒险出兵救援,只能向刘黑闼请示命令,刘黑闼却直接回信霍世举与卫子期,说不必去救这两座县城,太原军喜欢可以尽管去拿!

事还没完,刘黑闼直接授意任由两座县城沦陷就算了,霍世举和卫子期还报告了一件更加惊人的事——他们听到传言,说是刘黑闼因为在雀鼠谷战事不利,害怕被陈丧良追究责任,又被太原隋军主力包围突围无望,贪生怕死之下竟然暗中与太原军联络乞降,准备向太原军献出霍邑城换取活命!

霍世举和卫子期的这份奏报自然震动了隋军决策层,陈丧良也没办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只能是当着一干文武部下表态,说是自己相信刘黑闼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这一切都只是李家兄弟的无耻离间,又表态说自己支持刘黑闼弃守杨县和岳阳两县的决定——以陈丧良目前的实力,早就已经不用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丢了杨县和岳阳将来再拿回来就是了,暂时失去两个小县换取霍邑和临汾稳如泰山十分值得。

最恶心的就是离间计,这点对隋军而言也一样,听了陈丧良的表态后,很快就有人进言道:“唐王殿下,刘黑闼乃贼军降将,反复无常,现在又困守孤城,单独应对太原贼军主力,战事不利之下,难保他不会生出降意。”

这段进言引来不少附和,就连如今在内史省任职的长孙无忌都不敢掉以轻心,提醒道:“殿下,人心隔肚皮,刘黑闼追随你的时间不长,并非你的旧部老人……。”

“住口!”陈丧良总算是逮到一个出气筒,冲大舅子咆哮道:“什么旧部老人不旧部老人?依你而言,那我这唐国相府,就只能用我在谯郡时的文武部下了?你自己数一数,我这相府之中,有几个文武官员跟随我的时间能比刘黑闼更长?我是不是连他们也不能信任,要把他们赶出相府?!”

倒霉当了箭靶子的长孙无忌乖乖闭嘴,屈突通、杜如晦、庞玉和孙伏伽等资历远不及刘黑闼的陈丧良新走狗却是无不感动,庆幸自己跟了陈丧良这么一个用人不疑的大度老大。陈丧良则又哼了一声,然后才向众人说道:“诸公,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我可以向你们担保,刘黑闼不会存有二心,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以国士待他,他也会以国士报我!”

众人乖乖闭嘴,不敢再提醒陈丧良提防刘黑闼反叛,但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不服,陈丧良也很清楚众人心思,但陈丧良却是哑口无言——陈丧良总不能告诉众人是自己是穿越者,说自己早就知道刘黑闼是什么样的性格为人吧?

虽然能用权威压下众人对刘黑闼的质疑,但河东战场可能存在的危险却不能不理会,连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李靖都说道:“殿下,太原军主力大举南下,临汾全郡告急,我们也不能再拘泥于之前的北伐计划,必须做出一定调整。臣下认为,最好立即派遣一军北上临汾,增援临汾郡治确保我们的军需粮草安全,也适当牵制一下太原军主力,为刘黑闼将军分担一些压力,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臣下也是这么认为。”庞玉也赶紧说道:“临汾一旦有什么闪失,绛郡也必然告急,届时屯驻河内的宇文化及肯定也会趁火打劫,让我军更加被动。臣下请令率领一军北上临汾,救援霍世举与刘黑闼两位将军。”

庞玉开了口,屈突通和李靖也立即自告奋勇,想要率军北上去增援刘黑闼,陈丧良盘算了片刻后,却摇头说道:“是得给刘黑闼派一支援军去,但不必劳烦你们亲自出马,你们都已经有过单独统兵出战的经验,这一战只是偏师牵制,不是和太原贼军决战,派你们去未免太过大材小用。我的意思是,让程咬金和秦琼二者之一率军北上,我也顺便培养一下他们独当一面的能力,以便将来大用。”

考虑到这一战确实没有多少彩头,庞玉和屈突通也就闭上了嘴巴,李靖也没有坚持,还很体贴的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是该给程将军和秦将军一个单独统兵的机会了,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年富力强,现在得到锻炼,将来殿下也好大用。”

说到这,李靖顿了顿,又微笑说道:“不过,估计这两位将军都想要这个机会,究竟把这个机会给谁,殿下你恐怕不好决定。”

“没关系,让他们自己决定。”陈丧良笑着答道:“如果他们都想去,又谁也不让谁的话,那就让他们自己决定由谁去,比武也行,拈阄也行,谁运气好谁去。”

众人大笑之余,陈丧良又下令召来程咬金和秦琼,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问他们谁愿意统兵一万北上去给刘黑闼帮忙,结果不出所料,秦琼和程咬金果然是一起抢着去,都想单独带一次兵打一次仗,那怕是手足好友也互不相让,然后不用陈丧良开口就自行决定要比武定主帅!好在陈丧良又改了主意,怕二将比武有什么误伤,决定用拈阄定主帅,秦琼和程咬金一起叫好,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求神拜佛乞求自己能够拈中。

求神拜佛的结果是秦琼的人品比较好,拈中了这次的援军主将位置,程咬金虽然愿赌服输没有耍赖,却也遗憾得哇哇大叫,陈丧良含笑安慰,说是今后一定会给程咬金同样的机会补偿,又命令秦琼立即着手准备出兵,安排了秦琼在两天后率军北援刘黑闼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