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丧良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几点加在一起,刘武周为了保存实力,必然要做出调整躲避我军锋芒,已经被我们打怕了的太原贼军也肯定不敢再在城外扎营,所以他们今天晚上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早做准备一有机会就立即出兵,必获大胜!”
“殿下揣摩敌人心思这点,还真是让臣下佩服,听了殿下的分析,臣下也认为刘李贼军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什么动作了。”李靖点头,反过来恭维了晚辈陈丧良一句,然后又好奇问道:“那么以殿下之见,贼军方面应该会如何调整?”
“我也在头疼这个问题。”陈丧良皱眉答道:“按理来说,刘李贼军肯定是直接撤回太原城最方面也最安全,但李家兄弟也不是傻子,把刘武周贼军请进了太原城会有什么危险后果,他们不会看不到。所以,我怀疑刘李贼军还有可能采取另一种办法……。”
“李家贼军守太原,刘武周贼军守榆次,各拥城池而守,互成犄角!”李靖飞快替陈丧良说完。
陈丧良点头,表示李靖没有猜错,李靖忙又问道:“那么殿下,你是否能断定刘李贼军一定会如此行事?如果能断定,那么我们抢先分兵一支到东面埋伏,配合我们的追击军队夹击刘武周,把刘武周一战而定都是大有希望!”
“我就是因为没办法断定,所以才发愁。”陈丧良皱眉说道:“虽然刘李贼军各守太原、榆次对李家兄弟来说最为有利,但刘武周那边同样不是傻子,肯定不乐意去城池规模远远不及太原的榆次小城驻守,还有刘武周贼军的守城粮草也是一个大问题,所以我担心就算李家兄弟提出这个要求,刘武周也不肯答应。”
李靖微微点头,承认陈丧良的分析不错,刘武周是很难接受这个各自守城的吃亏提议。那边封德彝则小心翼翼的说道:“李尚书,本来下官建议唐王殿下稳妥起见,只追击不伏击不去冒险伏击,但唐王殿下却不置可否……。”
“封内史,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们的唐王殿下了。”李靖微笑着打断封德彝,笑着说道:“我们的唐王殿下在平时是个大好人,不管和他有多大仇有多大恨,只要认错求饶他都可以原谅,但是到了战场上,我们的殿下可是半点亏都不想吃,有点便宜就想占完占尽,能够在野战中大破刘武周主力这么好的机会,殿下那会舍得错过?”
封德彝讪笑闭嘴,陈丧良则苦笑着说道:“还是表叔最了解我,不错,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想放过,但我现在就是无法肯定刘武周是否会移军东进,去替李家贼军守榆次。叔父,你怎么看,你觉得刘武周匹夫是否会接受李建成的这个提议?”
“连殿下你都料不到的敌人心思,就更别说臣下了。”李靖摇头,又正色说道:“不过,殿下,臣下觉得你不妨赌上一把,赌刘武周移军榆次,我们就提前布置伏兵,也把主要力量用在他身上!赌他和太原贼军一起进太原城,我们就把所有力量都用在北面!”
“赌博?这我可不拿手。”陈丧良恬不知耻的搔搔头,又说道:“不过嘛,如果一定要我赌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把筹码押在刘武周西进榆次这上面……。”
“为什么?”李靖追问道。
“因为我就算把筹码押在了刘武周移驻太原城,就算赌胜了也赢不了多少。”陈丧良答道:“刘李贼军的营地,距离太原城只有不到十里路程,撤退十分方便,我们追击速度再快,也无法在追击战中获得多少胜利。但刘武周如果是东进榆次,那么五十多六十来里路的路程,就可以给我们创造足够追击杀敌空间和时间,赌赢了就是大胜,还绝对不会赢得太少。”
“那殿下为什么还不赌?”李靖问道:“既然殿下知道赌对了刘武周北上,我们赢不了多少,那我们为什么不赌他东进榆次?这么一来,赌输了最多也只是我们的伏兵冒点险白白辛苦,在追击战中捞到斩获少一些,但我们如果赌对了收获就无比巨大,这么稳赚不赔的赌局,殿下你为什么不去赌大胜?还要考虑小捷?”
陈丧良呆了一呆,奸诈淫亵面孔上的犹豫迟疑也立即一扫而空,大力点头说道:“是应该赌大的!赌赢了大胜不说,说不定还可以把那个人也抢过来!”
虽然陈丧良并没有说清楚把什么人也抢过来,但李靖、封德彝、袁天罡和孙伏伽等人还是同时在心里说道:“肯定是刘武周的那个漂亮妹妹!我们的唐王殿下,在好色无度这方面,还真是叫人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