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则突然一把揪住了裴翠云的头发,把裴翠云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狰狞大笑说道:“那么堂妹夫,不好意思了!我早想尝尝她的味道,我要当着你的面尝她的味道,然后还要让我的麾下勇士都尝她的味道!堂妹夫,你仔细想一想吧!”
城下隋军将士响起愤怒吼叫,王仁则和许多郑军士兵在城头上放声淫笑,陈丧良却是默默无语,脸上毫无表情。又过了片刻,王世充又大声喊道:“贤婿,考虑清楚没有?老夫离开洛阳时,把宫城里的一半财宝布匹留给你,这么优厚的条件,够了吧?”
场面重新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在等待陈丧良的答案,陈丧良也终于开口,大声说道:“翠云,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相识,是在大业九年的十月初十,至今已经快要八年了,在这八年里,我们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天下也发生了很多事,群贼并起,战火烽烟,无数生灵饱受战火荼毒,上百万上千万的男女老少无辜惨死!这八年来,我也带着麾下将士四处奔走,南到淮河,北到沙漠,东到大海之滨,西到天山玉门,辗转数万里,大小上千战!无数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大声说到这里,陈丧良流下了眼泪,哽咽着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我麾下的将士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为什么要这么牺牲?我和他们是为了结束这个乱世,让他们和全天下的无辜百姓,重新过上太平安定的好日子!征战八年,到了今天,平定这个乱世,我们终于是看到一线曙光了!”
“翠云!我知道,我只要答应王世充这个老匹夫的条件,你就可以回来!”
说到这,陈丧良已然是泣不成声,哭泣着大喊道:“可我如果答应了他的条件,将士们八年来的辛苦和牺牲,就会付诸东流,汗白流,血白流!白白牺牲,无数的父母妻儿,就会白白失去他们的亲人,他们家里的顶梁柱!这个人命如猪狗的乱世,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结束,几十万几百万的百姓,也会继续无辜遭受战火之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过上太平日子!所以……,所以……。”
哭喊到这,陈丧良已经再也无法喊出声音,陈丧良身边的隋军将士个个泣不成声,城墙上的裴翠云也已经是泪流满面,眼泪成行,点点滴滴打到囚衣上。揪着裴翠云头发的王仁则却是笑得没心没肺,大声说道:“感人!说得真感人!堂妹夫,这么说来,我现在可以就尝尝你女人的味道了!”
说着,王仁则还把裴翠云揪到自己面前,伸嘴就在裴翠云的脸上乱亲,可就在这时候,裴翠云却抓住机会稍一偏头,突然重重一口咬在了王仁则的咽喉上,还是使出了全身力气狠咬!王仁则大惊赶紧拉扯推搡,想把裴翠云推开,可是裴翠云的牙齿却象是在他的咽喉上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都挣扯不脱,鲜血,也迅速从裴翠云的嘴角处涌出……
旁边的郑军士兵也赶紧过来帮忙拉扯,但即便是裴翠云拉得双脚离地,还是同样扯不开裴翠云咬在王仁则咽喉上的牙齿,王仁则也眼睛迅速翻白,一旁的王世恽一看儿子快要不行,无可奈何下只能拔刀在手,大吼一声,重重一刀劈下,把裴翠云齐腰斩成了两截,然后才裴翠云失血脱力的机会,把裴翠云的牙齿从王仁则的咽喉上扯了下来。然而牙齿离开咽喉后,王仁则还是颈间血如泉涌,双眼再也无法合拢,渐渐失去生机。
“翠云——!”
齐腰断成两截的裴翠云摔在城头上,听到了陈丧良在远处发出的凄厉叫喊,裴翠云的俏脸上露出笑意,用最后的力气喃喃说道:“陈郎,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
五天后,隋军主力正式向洛阳皇城发起进攻,高吼着结束乱世的口号,隋军将士前仆后继,猛攻城池两天一夜,终于成功登上城头,王世充率领残兵败将退往宫城继续负隅顽抗,隋军将士马不停蹄,继续围攻宫城。无数洛阳百姓自愿赶来助战,仅用一天时间,便在圆壁城内建起一座土山炮台,炮台高过宫城城墙,隋军火炮居高临下,不断轰击宫城内部,郑军士卒无地容身,纷纷溜下城墙向隋军投降。
又过了三天时间,隋军主力正式发起针对宫城的进攻,仅用半天时间就攻入城内,郑军士卒纷纷投降,王世充见大势已去,又因为陈丧良已经公然宣布不会接受王氏家族成员投降,遂聚集宗族在金銮殿上引火自焚而死,昙花一现的郑国灭亡。段达与单雄信等人死于乱军之中,单盈盈被木兰救出,也终于明白了陈丧良当初欺骗她是出自一片好意。
一个月后,陈应良班师返回大兴,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众口一词,一致要求陈应良接受义宁帝杨行基禅位,登基称帝,陈应良再三拒绝,百官跪地整日不起。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也纷纷向陈应良指出,陈应良功于盖世,若不称帝,不但陈应良将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陈应良麾下的文武官员也会个个死无葬身之地,陈应良无奈,只得设坛祭奠隋炀帝,说明自己称帝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忠勇将士才被迫如此,然后才接受杨行基禅位,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唐,改元贞观。
同年十月,南梁皇帝萧铣倒行逆施,大肆屠戮起兵功臣,唐国乘机发起征梁战事,刘长恭与裴行方率领唐军水师沿江而下,柴绍与降将周法明也率军进攻襄楚等地,先后用时半年有余,终于攻克南梁国都江陵城,梁帝萧铣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