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鞍山发现了他的情绪不对劲,连忙蹲下来抓住他的胳膊:“你这娃怎么能乱说话呢?”他现在好怕听到死这个字。
“儿子,你别吓爸爸好不好?”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哪还能再承受住这种话,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有啥事你跟爸说,别这副样子好不好?”
余白没有再说话,只是空洞着一双眼睛盯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眼泪忽然跟决堤似的,一颗颗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余鞍山难过极了:“你有什么事就跟爸爸说啊,别憋着。”
“我再也提不起那只画笔了……”他的灵感死了,他再也没办法提起那支笔去画任何东西。余白哭得好大声,特别大声。
外面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了这座城市,也凉透了外面那美少年一颗炽热的心,江野颤抖着离开,只留下在医院窗外留下一排排孤独的脚印。
他在大雪里自嘲笑了起来。
笑这个残忍的真相。
原来……
我一直只是你的猎物。
余白那个没有色彩的世界里,江野携风带雨而来,走得时候风平浪静,悄无声息。同样的,有人在黑暗里拉了江野一把,却在一眨眼间将他推入悬崖,要了他半条命,也许他再回来的时候,会找他讨回这半条命。
*
不知道有多少次,余白重复的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他在给一个少年画画,接近疯狂的画画,画着少年死亡时候的恬静的模样。
那少年却忽然睁开了一双憎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