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更好的未来吗?没有涉谷事件也会有其他事,一个个地都会走上死路。”苍蓝色的眼睛谴责地看向夏油杰:“现在这样最好了,我保护了所有人。你刚刚还说很棒的。”
五条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一个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人,被禅院甚尔捅穿喉咙都能从地狱回来,无人同行也能坚信所行的道路,敢将改革的希望寄托于豪赌一般的教育事业,五条悟应该如此的。
而祂做出这种否认可能性、否认学生选择的事,扭曲那个人原本美好的祈愿。这完全是对五条悟的一种亵渎。
他应该愤怒的。夏油杰想。他却不受控制地对眼前的白发青年升起怜惜之意,并非是对遗忘感情的神明,而是对成为神明之前的那个人。那也是,他的五条悟。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会让五条悟崩溃到失去自我的程度。
夏油杰问道:“你经历过多少时间?”
在这个除去凝固与平时无二的世界中,记录了这么多人死亡的〔五条悟〕,究竟活了多久。
“时间?”〔五条悟〕蹙眉,不满地说道:“完美的世界中没有时间。”
“我不是问这个,在你完成〔无限〕之前,过了多久?”
祂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数字:“一千零二十八年又十个月二十三天。”
意外精准的数字。〔五条悟〕在那段时间里,见证了所有熟悉之人的结局。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可以喜欢我。”夏油杰松开脖颈,捏着祂的下巴对准自己,直直望进那双空无一物的剔透双眼:“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我就承认你是五条悟。”
不会防备,不会杀死,不会开无限。
这些事,五条悟会做,但是并非不可打破。
就像被悟杀死的那个未来那样,如果夏油杰满身风尘和血色地倒在五条悟身边,平静地交代遗言的话,五条悟做得到杀他的。
那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不忍心逼迫他改变理念苟延残喘地活。即使是现在,五条悟也只是说会欺骗他世界很美好,假如痛苦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尽可以放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