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侧卧在病床上,手上的留置针接着输液管,泛出不健康的青白色。
顾长浥走到床边,把他那只输液的手托在掌心里,微微地握住。
“还没,没醒过?”邢策问顾长浥。
他摇了摇头,又伸手探了探姜颂的额头。
邢策睨着顾长浥,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小崽子,但是身高又不占优势。
他半天磕磕巴巴地问:“饭吃,吃了吗?这都快早上了,你去吃,吃点东西,我在这守着。”
“邢叔,他一直这么容易生病吗?”顾长浥没接他的话。
邢策盼着姜颂赶紧醒,不然顾长浥这跟个夺命榔头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怕是非要从他这凿出点什么来。
但是姜颂这些年,稍微有点什么波折,第一件叮嘱他的就是不能让顾长浥知道。
他不敢随便说。
敷衍太多次了,邢策一时半会儿没想上来要怎么搪塞顾长浥。
他正有些挠头,床上的人出了一点动静。
姜颂手指蜷了蜷,抓住白蓝条的床单,低不可闻地哼了两声。
顾长浥立刻躬下身,扶住了他的后背。
姜颂原本就近乎苍白的脸色又褪了一层血色,几乎有些透明。
他下意识咬着的嘴唇反倒泛出鲜艳的红,显得他的形容更加病态。
“别咬。”顾长浥皱着眉,把自己的手压在他嘴唇上,轻轻捏他的下颌,“不咬了,怎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