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轮毂摩擦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只见门外缓缓推入一个肤色苍白却双颊红肿的小姑娘,北宸侯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宝贝外孙女。
“潇儿见过外祖父。”楼云潇望着那张苍老而熟稔的脸庞有气无力的说道。
临出门前她还特意扑了点脂粉在唇上,好让自己看起来气血虚弱。
“潇儿,我的潇儿,你怎的憔悴至此啊。这脸是怎么回事?”北宸侯的声音立马软和下来,三座并作两步,满眼心疼的走过去半蹲下轻抚楼云潇的头。
北宸侯长年习武,满手老茧十分粗糙,可手掌温暖厚实,楼云潇感觉自己冰冷的心都被暖化了。
楼父和傅月薇自知理亏,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整个后脊都快凉透了。
“外祖父,潇儿无妨。”楼云潇这乖巧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月薇问道:“母亲,潇儿多年未见外祖父,思念不已,不知潇儿能否与外祖父回沧澜斋小叙一番?”
这时候楼云潇该问楼父才是,可她偏偏问得是继母,这下傅月薇百口莫辩,怎么回答都不对。
“哼,好啊,我竟不知这楼府已是傅氏的天下。”北宸侯冷哼一声,又温柔的揉揉楼云潇的脑袋,“潇儿,别怕,我们走。”
楼父和傅月薇望着北宸侯远去的身影,双双瘫软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亵衣黏在身子上极其的不舒服。
沧澜斋位处偏僻,北宸侯越往里走越是心寒,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除了杂草便什么都没有了,院墙布满了苔藓,他甚至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耗子,那卧房更是一览无余,就连女儿家用的妆奁镜台都不曾有,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不为过,这哪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该住的地方。
北宸侯红了眼眶,自己当宝的外孙女过着如此心酸的生活,他是又恨又心疼。
“外祖父,潇儿没事,这些年倒也过惯了。”楼云潇反过来安慰外祖父,她也不忍心让外祖父太过忧心。
北宸侯愈发心疼,他坐在楼云潇对面,愧疚的说道,“潇儿,都是外祖父未能护你周全,让你吃苦了。”
“吃些苦才能自强,若不是此次九死一生,潇儿只怕早晚会变成一具枯骨。”楼云潇的小手紧紧握住外祖父的大手,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外祖父,您能否为潇儿找几味药来,或许潇儿还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