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楼云潇得知傅月薇有喝补汤的习惯,所以特意去庖屋熬了一锅鸡汤,还在其中放了一些特别的“料”。
而后又命人将鸡汤送往了琴瑟轩,那鸡汤鲜美醇香,任谁闻到那味道都拒绝不了,也正因如此这一路上傅月薇嗓子干哑说不出话,她还以为是自己连日忙碌上了火。
如今楼府再无像沧澜斋那样的燕雀之居,每个院子都是整齐洁净,明亮舒适的,最多是有大小之分。
“阿娘,不如还是让楼云潇住个偏僻的小院子,反正这么多年她也是住惯了的。”楼云雪抚摸着宽大的床榻,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以为阿娘不想?从前是因为她双腿残废,以让她静养为由才把她撵去了简陋的小院子,可如今她康健如牛,这理由便不能再用了。”
傅月薇捧着茶瓯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入喉,烫的她眉飞色舞险些扔了茶瓯。
“这有何好担忧的?反正父亲都听阿娘的,用什么理由父亲都不会说什么。”楼云雪双手细细抚摸着淡粉色的纱帐,在她的眼里整个楼家只有她一个配称之为嫡女,楼云潇不过是一个不堪入目的蝼蚁。
楼府的前堂廊院是不用分配的,可这后寝廊院便全权由傅月薇做主。正房自是傅月薇居住,她的一双儿女各居正房两侧小院。程书琴不受主君主母待见,被安置在了最东北角的小院子里,那里不仅偏远而且格局大小都是所有院子里最次的。
楼云潇住在了东院,而楼云霜与纯儿则住在隔壁院。
他们一行人刚入府邸时基本把所有院子都走过一遍,楼云潇自然知道她这院子也就比程姨娘那里强上一些,依旧不是嫡女该住的屋子。
楼云潇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与其做无用的争辩,不如韬光养晦。
果然楼父并未对后宅安置之事过多干涉,他现在正诚惶诚恐的准备着明日的赴任之事,在宁州城这十数年,梁卫对其不冷不热,看不上他那副木讷不识好歹的样子,同僚见风使舵也对其视若无睹,如今虽只是升了个文散官,但与他而言已是千载难遇之事了。
而更令其手足无措的是他手上这封帖子,上面的落款正是太子太师赵廉的印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始终想不明白太子太师为何会见他这个小官。
这时,一个小厮小跑过来,看见楼其怀眉头紧蹙的样子,收了喜悦的表情,上前轻扣了一下敞开的镂空雕花门扇。
“主君,大郎君回来了。”
“知道了。”楼父敷衍道。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封帖子,突然他回过神来,愣怔的看向小厮,“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