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捏了一把,那手遭了炮烙一般缩了回去,但一直紧紧握着药包。
郭守义猜测这女子要么是个门第不高却家境殷实的小家碧玉,要么就是大户人家有头脸的丫鬟,穷苦人不会有这样的手。
这样冷的天,只要做些粗活,手上难免会有疤痕、伤口、老茧或冻疮,就算再小心,皮肤也会很粗糙。
而这只手却好似棉花团一般,又软又白。
墙外的人取了药揣进怀里,又把头上的兜帽拉低盖住了大半张脸,才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巷子。
走路的人很急,身上穿着宽大的暗青色外袍把她挡的很严实,相比之下底下一双天青色满绣花的缎鞋就有些扎眼,像干枯的老树上仅剩的两朵繁花。
巷子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黑帆布的车篷落满了灰土,赶车的人约莫四十上下,生得矮矮壮壮。
握着马鞭的手横过去挡住了行色匆匆的女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姑娘请上车,有人要跟你说句话。”
被拦住的人有些恼怒,但她不想多纠缠,侧了身想要绕过去。
“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夫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
“你也不想在这里被人认出来吧!”车夫压低了声音说。
车夫的话让她害怕起来,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拦住自己又是什么目的?会不会杀人灭口?
只一瞬间,她的心里闪过好几个问题。
可最终,她还是上了车。
她不能拒绝,对方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了,如果不就范,只怕没好果子吃。
车里特别黑,她从外头进来仿佛一下子失明了。
她心里越发恐慌,连大气都不敢喘,等到适应了车里的黑暗,也只能看到对面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对方似乎穿了一件很宽大的披风,头上戴着兜帽,辨不出男女。
“你是谁?”她紧张地问,手心直冒冷汗,这人行事如此古怪,让人心里发毛。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影子说话了,似乎隔着厚厚的棉布,声音失真得厉害:“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
“你一定认错人了,我从来没和谁结过仇。”她忍着害怕说。
“放心,我和你没有什么恩怨,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会给你五十两银子。”影子说道。
“你要我做什,什么事?”她一听更紧张了,她又不傻,这人如此鬼祟,绝对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好事。
“我这有一包药粉,你把它拿回去,”影子递过来一物,小小的一包,可以握在手里不被发现。
“不不,我不能,”她吓得把药包推开:“我可杀不了人。”
“我没让你杀人,”影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你只要……”
后面的话是凑在她耳边说的。
“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我保证不到一个时辰,你的事情就会被肖家人知道,”影子玩味地说:“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很好玩儿呢?”
“不要!求求你,”她跪了下来,惊恐万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