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蕊,”燕尚书沉声问道:“果然是这样吗?”
此时众人已经如辟蛇蝎一般避开了谭蕊,陈氏夫妇也愣在了当场。
他们和谭家有亲戚,时常往来。谭蕊在他们面前一向温柔孝顺,堪称典范。
甚至陈氏夫妇心中也曾幻想过谭蕊嫁到他们家来,更曾经无数次的遗憾过自家门第不够,不能娶到谭蕊这样的好媳妇。
“你,你怎么忍心?”陈夫人几乎哭晕过去:“平日里你见了官保总是笑脸相迎,从来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耐烦。我们家都当你是好人,谁想到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不要说陈家人,在场的其他人大多都难以置信。
秦氏全然乱了,好半天才颤声问了谭蕊一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杀死陈官保?为什么要诬陷卫宜宁?
为什么?为什么?
她问的也是所有人都想问的。
谭蕊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话,她低垂了头,姿态妖娆地坐在地上,没有求饶,也没有眼泪,更没有悔恨。
陈夫人恸嚎一声,扑了过去,谭蕊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住。
陈夫人死死咬住谭蕊的胳膊,像一只狂怒的母兽在为自己的幼崽报仇。
谭蕊凄厉地叫了起来,很多人捂住了耳朵。
一老一少两个人滚在了一起,头发都散了,柔顺的青丝和花白的头发搅在一起,凶手的血和母亲的泪混在一起,愤怒的呐喊和疼痛的尖叫掺在一起。
终于有人受不了,上前拉开了她们两个。
“母亲!母亲!”陈桂栋抱起陈夫人拼命摇晃,陈夫人双目禁闭,嘴角带血,但不是她的血,而是谭蕊的。
“一定是伤心过度晕过去了,”有人说:“赶快找间静室让她休息,再请个郎中来吧!”
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抬陈夫人,屋子里又响起一声似鬼怪般的叫声。
悚然望去,只见谭蕊身上染着血污,披头散发地狂呼乱叫着夺门而逃,像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疯了!”有人赶紧让开。
“快把她捉住,不能让她跑了!”有人大喊。
卫宜宁则站在原地没动。
一个时辰后,肖府总算安静了下来。
卫宜宁静静坐在椅子上,对面除了肖太傅夫妇还有陈老爷和燕尚书以及卫宗镛和包氏。
“我不知道谭蕊为何要害我,”卫宜宁语气淡然,不带恨意:“我只是奇怪陈家的小公子为何无缘无故对我破口大骂,随后大公子又拼命缠着我一个劲儿道歉,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相信我是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