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是很疼你了,”朱太夫人不置可否的说道:“可对夫人防范的也有些太严厉。”
“我当时也觉得不过意,”何紫云擦了擦眼泪说:“谁想夫人接下来就把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烧了,还告诉我说她要是想动我老爷想护也护不住。”
朱太夫人和卫阿鸾听到这里都没有说话,正室敲打妾氏在大户人家是再常见不过的了,包氏这么说也并不代表她真的想害何紫云,极有可能是让她安分一些。
“然后夫人又说,如果我识相的话就要忠心投靠她,否则绝不会有我的好果子吃。”何紫云继续说道:“我当时吓得六神无主,老太太和姑太太也知道,当初那二……那张氏掌家的时候对夫人做了几件刻薄的事,我因为有孕在身,所以颇得她的宠。我怕夫人因此而记恨我,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夫人又放出这样的狠话来,我哪敢不依?”
“这么说你答应了,既然答应了他也就不会为难你了呀!”卫阿鸾道。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只要做小伏低夫人就会放过我,谁想夫人接下来又说既然要显示我的忠心,就必须要纳一道投名状。”何紫云道。
“什么投名状?”朱太夫人不解道:“我只在听书的时候,林冲到梁山泊落草有这么句话。”
“老太太理解的不差,夫人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他她让我学林冲一样替她杀个人,如此才能代表我是真心的臣服于她。”
“杀人?!”朱太夫人和卫阿鸾顿时都被震惊了:“杀谁?!”
“杀宏安少爷!”何紫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这句话,说完之后呜呜痛哭:“夫人给了我一包毒药,说这几日宏安少爷正病着,每天都要吃粥,要我找机会把这药放到他的粥碗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朱太夫人全身颤抖着问:“她真的要你毒死宏安?”
“老太太,打死我也不敢撒谎,您想想我是个什么卑贱身份?”何紫云抱住朱太夫人的腿哭道:“我每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最怕惹上是非。若不是实在被逼无奈,我又怎么会说出来?如今老爷不在家,夫人就是我头上的天,我这么做无异于要将天捅破,一个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啊!”
“真是岂有此理!”朱太夫人此时已经气得眼前发黑:“宏安是我的命根子,要了他的命就等于要了我的命!”
“我也知道这一点,又何况宏安少爷不过是个孩子,实在无辜,我说什么也下不去手。思来想去,只有把这件事跟老太太说了,求老太太替我做主。”何紫云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卫宜宁上前扶住朱太夫人慢慢的给她拍背顺气,柔声说道:“祖母息怒,气大伤身,有什么话先问明白。”
“来人啊!去把她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朱太夫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又听到了有人谋害卫宏安,等于把刀戳到她心窝子里去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