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元太史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此等天象预示着有皇子触犯君主。”
“嗯?”皇帝听了之后眉毛挑了挑,原本有些暗淡的目光忽地锐利起来,吓得两位太史赶紧低垂了头。
“你们两个的意思是这次刺驾之事是某位皇子指使的?”皇帝的声音不高,但隐含着怒气。
“臣等只是据实禀报而已,不敢有任何欺瞒。”洪太史说道:“另外太子为东宫,也在紫薇宫。”
皇上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他没有再询问这两位太史,而是挥了挥袖子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臣遵命。”两位太史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退了下去。
“皇上,刑部燕大人求见。”传事太监走进来小心地禀报。
“叫他进来吧。”皇上努力的振作了一下精神,这几天他本就劳神,昨晚在徐贵妃那里又消耗了些体力,实在有些倦怠。
刑部尚书燕凌峰走了进来,他如今负责调查刺驾的余信,可是这个余信当场便被格毙,家人也早在数月前就离京了,至于去了哪里到现在还没有线索。
“燕爱卿,你可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皇上一向很倚重燕家人。
“启禀皇上,这些天的确查到一些事情,但里面又透着蹊跷。”燕凌峰说道。
“你且说来我听一听。”皇上说。
“这余信虽然在京兆府任职,但生性孤僻寡言,平常并没有什么知交好友。”燕凌峰说道:“但我们搜查他家的时候,起初看着没什么异样。不过在灶膛里发现了不少金银,足有三四千两N以他的职务和出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积蓄。”
“那你们可有详细排查这余信和什么人有过交往?”皇上急忙追问了一句。
“这……”燕凌峰稍感为难:“虽然查到了一些,但还不完全。”
“查到了什么你就说什么。”自大周建国以来,哪个皇帝也没遭遇过刺杀,偏偏自己就遇到了,这让当今皇帝很是郁闷。
虽然只有余信一人行凶,且并未成功。但这件事却像汤碗里浮着一只苍蝇,怎么看怎么恶心。
“臣等查到这余信在去年和前年都曾作为护卫随行到避暑行宫,因他伸手好,曾几次陪二皇子过招。”燕凌峰道:“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至于和其他人有没有来往,还需要继续详查。”
皇帝听了半天没有说话,燕凌峰就在一旁静静垂手站着。
“继续追查下去,不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皇帝没有再询问别的,他知道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燕凌峰会说出来的,既然没说就是没有了。
燕凌峰退出去之后,上书房里只剩下皇帝一个人。
香炉里的香燃尽了,残烟绵绵欲绝,仿佛皇帝此时连续不上的思绪。
最可怕的不是面对真相,而是真相浮出水面前,似是而非扑朔迷离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