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娘娘最是柔和体恤的,”卫宜宁道:“是我自己萌生退意了。”
“那么能不能告知我原因呢?”曾婉侍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趣。
“因为我偶得娘娘的垂青,所以现在宫里许多人明里暗里的奉承巴结我,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又怕因此累积娘娘名声,想来想去还是退一步好些。”卫宜宁语气诚恳。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就此不再教我骑马,会不会有人以为你失了我的欢心,从而被众人落井下石呢?”曾婉侍绿眸微闪,如星子坠入翠湖。
“宜宁但求心安,请娘娘恕罪。”卫宜宁态度坚决。
“好吧,你既求仁我让你得仁便是,反正现在天气也冷的厉害,我也不打算骑马了。”曾婉侍似乎轻叹了一声说道:“不过你若有让我帮忙的地方,还是可以来找我。”
“多谢娘娘,”卫宜宁笑得清澈:“那宜宁先告退了。”
回到缀錦坞,韦兰琪连忙赶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丽妃答应了吗?”
卫宜宁一边脱外衣一边点点头。
“单是这么做也不成吧。”端敏郡主还是有些忧虑:“对方不可能没有后招。”
一开始的时候卫宜宁选择按兵不动,端敏郡主和韦兰琪也想跟着一起看好戏。
可是经过了几天的反常后,卫宜宁吃也吃腻了,穿也穿累了,跟遇见的人打招呼笑得脸都僵了,实在吃不消了。
她吃过许多苦,受过许多难,都撑过来了,但唯独书都撑过来了,但唯独受不了被人巴结攀附。
“这事儿多半是徐知惜干的,”韦兰琪拿了银簪子拨弄着炭盆说道:“她是想把宜宁捧的高高的,然后再撤梯子,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下来。”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亏的慌。”端敏郡主不平道:“凭什么让她落得干净呢?”
徐知惜这法子不算笨,用的是好几层计谋,第一二层是反间计。
让众人都讨好卫宜宁,如此就会引起端敏郡主和韦兰琪的嫉妒和不满。
这样一来,她们内部的团结就会被打破,而得罪了郡主就等于间接得罪了皇后,慢慢的卫宜宁也会失去皇后的欢心。
如此一来,她在宫中赖以立命的根基便松动了。
至于曾丽妃那里也好办,在马苑里动点手脚就够了,都不必让曾丽妃受伤就能保证让卫宜宁吃不了兜着走,而这个时候宫里是不会有人替卫宜宁说话的。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卫宜宁陶醉于被众人奉承的幻觉里,徐知惜对此有五分的把握。
倘若卫宜宁不肯喝这碗迷魂汤,那她还有后招。
就像曾婉诗说的,卫宜宁主动避嫌,自然会有人冲出来落井下石,她只要在旁边煽风点火即可。
可徐知惜怎么也没算到端敏郡主和韦兰琪根本就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