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初来京城,本就被排斥在外,若连诗句都不擅长,必遭人闲话。再者,母亲出嫁前,是京城双姝,我身为她的女儿,怎可堕她的名声。”
“您说的是,听说京城有位杜家小姐,极善诗词,您如果能向她请教……”
李映月苦笑着摇头:“想与那位杜家小姐攀扯关系的世家女何其多,我在里头没什么名声,她不一定愿意亲近我。”
“听闻,那位杜小姐还没及笄,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相看她了?”
李映月想到那位京城炙手可热的世家小姐,语气中也含着一丝羡慕:“她在七岁那年,便能做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样又充满童贞,又灵气逼人的诗句,恐怕整个大庆也没出过这样的奇女子吧。”
李映月照常练习诗文,到了请安的时候,便带着身边丫鬟去了懋南苑。
余氏刚从老夫人那儿回来,看到李映月便笑着扶她起来,亲切地问她是否用过了早食,冬日衣物可够用等等,李映月颇为温暖。如果不是母亲这般好,她又怎会留恋不已。
刚才进屋时,李映月就发现余氏总望着手中的方帕,绣的是猫扑蝴蝶,栩栩如生。
李映月:“绣得真是精致,针脚平滑细腻,绣法也没怎么见过。”
余氏摸着绣帕上蝴蝶的翅膀,道:“是我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她擅长几近失传的蜀绣。近来我让她自己发挥,绣些东西,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
李映月心咯噔了一声,道:“是那个叫云栖的?”
“月儿还记得她?”
“当然了,她可是第一个拒绝月儿的人呢。”李映月浅笑着,“母亲如此喜欢,不如叫云栖教一教绣娘们,这样不是将蜀绣给传承下去了吗?”
“是这个道理,不过其他绣娘,总是比不上云栖的手巧,今日有不少官夫人来府上,她们对蜀绣很好奇,你陪母亲一同见见?”
换了平时,李映月肯定是欣喜若狂的,今天却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母亲是想培养这个心灵手巧的丫鬟,母亲身边不缺丫鬟,她更多的是为了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