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声不能停,还要喊得动听,要主子说停才能停。
这会儿没主子来,自然是汤妈妈说了算。
大户人家对奴才罚板子,也有分“责”与“邢”,只是杖责的话,一般次数少,也不用扒衣,像现在这样在私底下进行的,是主子轻饶的,要到大庭广众下,能让某些面皮薄的丫鬟悬梁。
看到那小厮被打得哭爹喊娘还要感恩主子,蒟蒻和老妇已经抖得如同筛子。
也许她们从老家出发,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汤妈妈其实年纪并不大,三十来岁,有些瘦削的脸上,颧骨偏高,眼睛狭长,穿着刻丝锻袍,头绾圆髻,没什么装饰,只是无论走路还是说话都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气势,即便云栖也要叹一句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见过汤妈妈,云栖奉二夫人命,将蒟蒻及其婶娘带来这里。”云栖无视那些板子声,声音都没变化。
“云栖姑娘客气,就是她们了吧。”汤妈妈看了眼后头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一老一少,她们瘫成了软泥,汤妈妈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二夫人这里是什么慈善院呢,什么都收。
云栖往后一看,轻声道:“是的,带她们上来给汤妈妈过过眼。”
汤妈妈让身后的几个小厮上前,把那瘫软如泥的人送到里头小屋,现在这吓傻的模样,估摸着胆子都吓破了,要问出有用的东西,还需让她们清醒清醒。
“请二夫人给我三日时间,必让二夫人满意。”
“云栖会将话带到。”
“姑娘慢走,这可不是你这样娇嫩的姑娘该来的地方。”
云栖微微一笑,行了礼后便带着人退出。
汤妈妈还以为这次来的是锦瑟或是无端几个大丫头,哪想到派了这眼生的云栖,看到这场面,该不会回去吓到做噩梦吧。
她哪里知道,余氏是在训练云栖对后宅的认知,以及让云栖看到后宅的另一面。
云栖回去复命后,余氏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闻言也没抬头,问云栖:“可觉得我做的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