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右手臂的地方,那是余明珠在她出生时刺的鯨,只是今日去了两间胭脂铺,为了试珠粉就在那印迹上试了试,与肤色相近,后来也没擦去,没想到这会儿救了自己一命。
平日里她不会将印迹显露人前,加上穿的是长袖长裤,除了府里少数为她做衣量衣的老妈妈和绣娘,只有一个余明珠知道。
她想到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可能性,这绑了她的人莫非是余明珠。
四年后死去的忏悔,与现在的心境、境遇是不同的,说不得她真能干出这一不做二不休的决断。
若是如此,她要争分夺秒地寻到安全处,决不能再待这群人身边。
云栖也说不得是后悔还是别的,任何选择都要伴随风险。
她很不合时宜的想到,前世经历数次低谷与暗杀的魏司承终于不再隐藏本性,写下了那则放妻书。夫妻双方画押后,他在离开时少见的靠近她这个不得宠的下堂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似含着一丝冷意:“这些年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容易。未来,未可知,望你无悔。”
“悔与不悔,都是云的选择。也望王爷得偿所愿,一展宏图,并娶得您心仪之人。”
一颗弃棋在行动时,就该有退场的觉悟。
……
“云栖,你可听过,慧极必伤?”
果然,未来不可知。
没多久后,他成为新帝君临天下。
他高高在上,她一如草芥。
云栖的呼吸变慢了许多,她试图保存体力。她的手脚没被绑着,大约是笃定被喂了药,她没有力气逃跑。再说这深山之中,来往的人很少,他们还有人在外把守着,一看不对劲就会撤退,这让他们很是放心。
云栖隐约听到外头的几人吵了起来,显然是为抓错人而起的争执。
云栖闭眼,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少了视觉,听觉更敏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