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虽不明白,还是应了下来。
“这份情,李某记住了。”李家自也会记住。
魏司承怔忡了会,缓缓一笑:“不,别记,我可不想被父皇惦记。”
像是玩笑,又像认真的。
结党营私,是圣人最忌讳的,但由魏司承说出来,却处处透着古怪。
而且,这话交浅言深,实在不该说。
这天大的人情,不是魏司承说不记就能不记的。
只是在京城,有些话,心里记着,面上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李昶看着车内,九子那若隐若现的半张脸,心下已感受到,这位九子很可能一直在隐藏,而现在透露这些许给他,未必没有拉拢之意。
如果九子的一切不是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现在显露的也是他刻意为之,可就复杂了,至少在此之前无人怀疑他,这位才几岁,单单这份忍耐的毅力就令人胆寒。
夺位皇子,理应再添一人,其余人在明,这位却在暗。
他仿佛预见,未来的京城该如何被搅动风云。
他不知自己哪儿入了这位殿下的眼,李昶今日也管不得这许多。
他让锦瑟立刻带云栖回懋南院,让郝大夫立刻过去。
他看着雨幕下的李府,有些如释重负,又带着些许高亢情绪。
再多的困难,都抵不过【失而复得】这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