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没有动情。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就最近暂被镇压的农民起义做了各方面分析,又说到这次刺杀齐王前后的疏漏,被太子替换下的党羽,各自的把柄与弱点,如何用这一点加深皇帝对太子的猜忌……
几乎从内朝分析到外部矛盾,每一方势力都研究得透彻,一个阐述形式,一个查漏补缺。
魏司承一如既往的温和态度,丝毫看不出一时辰前在李府的痛苦与求而不得。
正事告一段落,魏司承摸了摸下颔位置,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崇音几乎看不出的假发连接痕迹的额头,道:“头发长出来了吗?”
李崇音一愣:“劳主公挂心,只至寸长。”
魏司承当年让李崇音走南闯北,然后花三年时间在詹国坐稳国师位置,李崇音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但似乎太完美了,有不少安排与部署,就是魏司承自己都不清楚。
李崇音留了后手,这方面魏司承知道,李崇音也清楚魏司承知道,两人都保持着面上和谐。
只要不威胁到魏司承的计划,魏司承不会太过在意这些,在他的概念里,没野心的是庸才。
但如果,有失控的迹象,就不会放任不管。
要说四年来,魏司承也的确从未真正信任过李崇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发在任何朝代都是大忌。能毫不犹豫将头发全剔的人,魏司承是胆寒的。
连父母都不在乎的,能指望他对什么在乎。
魏司承:“已告知挤缘和尚,计划有变吗?”
挤缘,宫中的炼丹大师,弘元帝如今最信任的仙家人。
李崇音:“是。”
“但本王记得,只让你传信过去,而不是现实见面。”不等李崇音回答,魏司承大掌一挥,乙丑将那皇宫中备受尊崇的挤缘和尚拖了进来,挤缘一脸惊恐,他是在回宫路上被突然抓到的,下一刻就被乙丑敲晕了过去,将人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