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紫鸢没注意到,还充满着怒气:“什么都要小姐您妥协让步,假凤永远成不了真。除了二老爷和二夫人,还有谁真正为小姐考虑过!”
云栖刚想说有爹娘难道不够吗,但想到这种话可不能随便在外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李崇音。
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云栖上前行礼:“兄长日安。”
自从那日做了长寿面,喊了那声兄长后,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云栖喊兄长也越来越自然。
问安后,就低着头,不让对方看透自己的表情。
魏司承那块玉佩,李崇音当时那么简单就给了,是无心的,还是有心为之?
无论是不是,结果是她和李嘉玉几年建立的情谊,几乎在顷刻间变了质。
也许李崇音会有办法帮她推了赐婚,甚至帝王能不问责李家,但云栖没想过求助李崇音。
那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再说自己嫁给魏司承,说不定真合了李崇音的意思。
李崇音看着云栖头上终于不插那只朴素至极的桃木簪子,而是换了余氏为她准备的样式,平静的目光中,划过一丝笑意,道:“为云栖考虑的,不应该加个兄长吗?”
云栖差点要讽刺,你何时为我考虑过?
不过幸好理智制住了她,没必要与李崇音争这些长短,免得又被莫名其妙注意到了。
李崇音只要不害她,她都觉得他良心发现了。
她对李崇音,底线在不断降低。
巧遇李崇音后,云栖情绪更低了,憋足了气绣嫁衣,真成了不出大门的闺秀。
第二日听紫鸢说,门房发现在李家后门发现一个徘徊了很久的男童,男童也不肯报姓名,只是哭了很久,过了一个时辰被前来寻人的嬷嬷带了回去。
当日夜晚,云栖入睡后,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四年来与李嘉玉相处的点点滴滴,然后又是前世与魏司承相处的几年,两相记忆不断交织着,直到一丝淡淡的幽香从窗外的缝隙传来,她才仿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