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眯起眼，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道：“你们的反应也太慢了，到现在才意识到，他和人类的不同之处。”

这话一出口，沙利文的也忍不住脸皮抽动，而和他一墙之隔，正在竖耳偷听的中情局长也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来你早就知道……”

“以前只是猜到一部分，直到不久前，才最终确认而已。我的看法是，他应当和日本、德国、英国出现的那些东西相似，是同等的存在。”

路易斯很配合地回答道，在回国之前，她已经得到林汉的“忠告”，当时身在中国的林汉不方便去欧洲，但还是通过电报告诉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方问什么，也答什么，不必说谎，所以今天被叫来“喝茶”时，她表现得十分地配合。

路易斯突然建议道：“接下来你要问，和我要答的东西，我觉得最好换个更高级点的人来问，这样比较好。”

几分钟后，多诺万局长出现在了路易斯面前。身为美国著名的记者，对方不用亮明身份，她也认得这位美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两人谈话的地方，也由简陋的询问室，变成了局长办公室，环境还是谈话气氛，也为之一变。

路易斯对多诺万道：“过去一个月里，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比过去年一百年里发生的事，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冲击都要大。”

多诺万答道：“是的，女士。谁会想到，在美国之外，还会有那样特别的存在。”

这时旁边的秘书，端上了两杯香茶。茶叶是路易斯带来的，是来自中国的碧螺春，是林汉托人送给她的礼物。她被请到中情局“喝茶”时带了一小包过来，见到局长后吩咐他的秘书帮助冲了两杯。

“认识那个中国人的日子里，是我生命中最有趣的体验。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其中也包括喝茶。你今天请我过来，是谈论和他有关的话题吧？嗯，这茶叶是他送给我的，尝尝看。”

路易斯摇着茶杯，看着漂浮在杯子里的茶叶，忍不住笑道：“在东方，泡茶有非常繁琐的一道道工序，你的秘书这样的泡法，放在中国那边，会被认为是对这包好茶叶的亵渎。”

多诺万饮了一口中国茶，他很不习惯绿茶的味道，就放下杯子没有再饮，回答道：“对美利坚合众国来说，中国是个神秘的国家，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个男人，是最先出现在美国的最不可思议的存在。而我们现在，正在和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进行着战争，必须更多地了解他们，才有可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路易斯露出回忆的模样道：“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小记者时，跟在他身边时，他告诉过我，世界大战是一盘棋，牵一子而动全局。在太平洋上，要讨论美日关系，绝对绕不开中国。”

多诺万已不想再和对方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表明态度道：“路易斯女士，关于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美利坚合众国了解得太少。而你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人，我们需要你，合众国也需要你。”

路易斯点点头道：“我虽然和他关系密切，但我首先是个爱国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