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夫人靠坐在墙边,唇角含笑的看着他们,可眼底流露出的情绪除了淡淡的温情之外,还有无可奈何的悲伤。

狗卷棘对缝夫人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维持在礼仪之上的平静,完全没有在面对寿海时的无措与百依百顺。

从血缘上来讲,缝夫人的的确确是百鬼丸的母亲,而且,对于百鬼丸而言,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角色。

狗卷棘温柔的捏着百鬼丸不愿收回的舌尖,给他塞了回去,俯身在百鬼丸的眉心落下一吻:“金枪鱼。”

他让他去漱漱口。

百鬼丸先是‘看了看’狗卷棘平静燃烧的火焰,又转头‘看向’那道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火焰,出于对狗卷棘的完全信任与依赖,百鬼丸应允了,他也凑到狗卷棘身前,生涩的将嘴唇印在狗卷棘的眉心。

百鬼丸在一点一点从狗卷棘的身上学习着‘爱人’应做的事情,哪怕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何为‘爱人’。

狗卷棘曾与他说过,‘爱人’是‘相爱的两个人’,从成为‘爱人’的那一天起,两人就会相依相伴,剩下的所有时间都会属于对方,永远不会分开。

百鬼丸虽然不知道‘爱人’,他他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愿意与狗卷棘分开,他想要和狗卷棘永远在一起。

狗卷棘已经将‘爱人’给了百鬼丸。

“鲑鱼子。”百鬼丸低低的应道,他站起身,黑色的和服衣摆扫过地面的沉灰,被狗卷棘顺手拍去,又伸手为他整理了腰带。

两人之间熟稔从骨骼里散发,目睹这一切的缝夫人眸光微动,又缓缓沉下,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百鬼丸出去了。

狗卷棘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直面笑而不语的缝夫人。

“你爱他。”缝夫人捂着嘴清咳了两声,眼底映着狗卷棘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语气是完全的笃定,而非疑问。

“是。”狗卷棘点头,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缝夫人缓缓的笑了,她视线投向外面,能看见百鬼丸蹲在井边捧着大瓢吨吨吨灌水的画面,她回过头,恰好瞥见对面的白发少年注视那边的目光,和唇角没散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