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屯世英见夏冠英面色如土,额头上又被酒杯砸破正血流满面。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又见帐中主军大小官佐心有不满,便息事宁人地说道:“古千户言重了,在下也曾在关西驻扎过,早就知关西男儿多烈士,两句不合,便拳脚上见个真章。我看还是打三十军棍吧!”
奥屯世英这话说得轻巧,若真是打了三十军棍,夏冠英的半条命算是没了。
“慢!”古哥道,“属下以为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应当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不如命他明日出关攻敌,他不是说客军胆小如鼠吗?我等看看他在敌军面前,是否还如此豪气?”
“妙啊,李某看就如此吧!”李守贤立刻说道。他倒是与贺兰军战了一回,宋平却以自己骑兵少为由拒绝出战,古哥这一提议正中了他地下怀。
“拖下去,关进监房,给他一些酒肉,好让他明日有气力出关却敌!”宋平道。
夏冠英见自己的命运没这些当官的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大声呼道:“饶命啊、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愿领三十军棍,不,五十军棍……”
他面露胆怯之色,左右军士上前将他从地上架起,拖出帐外,宋平及他的手下都感到一些尴尬。
“哼,此等劣卒私斗倒是一个比一个狠,让他们上阵却个个稀松。”宋平脸色铁青,冲着李守贤与奥屯世英道,“宋某让两位见笑了。”
“好说、好说!”李守贤与奥屯世英两人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暗笑。
郑奇道:“万户大人,我潼关粮食渐少,河东的粮食迟迟未见一料送来,怕是有变啊。”
宋平转头问奥屯世英道:“奥屯万户从河中府来,不知近日可否得到什么最新军情?刘大帅若是迟迟不来,我等怕是要饿死了。”
河中府的事情,奥屯世英与李守贤两人都从军报中知道了,心中虽焦急,却从未透露一点消息给宋平。
“刘大帅从晋北南下,大军劳动,远道而来,又要筹措粮食,征集民壮,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嘛!自是不比我等轻骑来得轻松。”奥屯世英搪塞道,“待大帅亲率大军兵临大河,赵诚小儿初出茅庐之辈,岂是我等久经沙场之将士地对手?哈哈!”
宋平、郑奇与古哥等人心里却是愤怒无比。他们幸亏早就选择投靠了赵诚,否则被刘黑马等人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他们却是有些冤枉了奥屯世英与李守贤,这两人只是对河东的突变情况并不太了解,怕宋平部失了信心,另一边又认为刘黑马大军可以应付得了。
“来人,传我命令,将窖中积存的美酒。全都拿出来,送给友军将士,让大家索性喝个痛快!”宋平道,“明日我等与贺兰军决一雌雄!”
“宋兄实在太客气了。”李守贤举杯道,“李某代我军一万将士敬宋兄一杯,喝!”
“喝!”众人齐呼道。营帐内气氛热烈,大小军官喝得是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