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将吾主圣驾!”宋平三人连忙跪拜在地。
“诸位辛苦了,孤今夜在宫中为诸位接风洗尘!”赵诚上前一步将三人扶起。
“不敢!”众人谦卑地回道。
宋平、郑奇与郭德海三人都各为一方元帅,又都有封爵,除了郑奇为开国侯外。宋、郭两人与何进、铁穆都是郡公,又各有食邑,赵诚所赏不可谓不厚也,虽有差别。但可说是一碗水端平。这次整军,又提前优先给他们三人补充了人手,钱粮、兵甲、军械也都尽量补齐,不另眼相待。
三人进得宫殿来,见这宫殿已经十分破旧,只能是更加心悦诚服。赵诚没有称帝,表明他很冷静;赵诚没有给自己修宫殿、选美女,则说明他目光远大。
“国主若是欲用兵中原。末将盼首战用我!”郑奇道。
“郑元帅有心了。”赵诚笑着道,“但眼下中原以和为要,金主还有存在的必要。”
殿外寒气逼人,殿内则烧着炭火,暖意洋洋,秦王赵诚夜宴自己最重要地臣子们。在众人酒酣耳热之后,赵诚命人将一座巨大的沙盘抬了进来,秦国大地及周边山川江河一目了然。众人围在这个极用心的巨大沙盘前。听着四方馆总头目耶律文海的奏报。
那耶律文海即使是这个场合。仍然是一副商人的打扮,中等身材。总习惯将双手拢在袖子中,见谁都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先前这殿中宴饮,耶律文海只是坐在一边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里独自饮酒,习惯性地让自己不为人所注意。这殿中的许多人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地神秘人物,赵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于自己耳目的灵通。
“眼下,据我馆在临安的眼线说,宋国朝廷对与我朝会盟之事,取静观其变之态。这取决于我朝与金人会盟的结果,宋人与金主有世仇,有大臣意图恢复中原,据说宋主也赞成。但朝臣们又担心我朝对其不利,故北伐之举不了了之。”耶律文海道,“宋国朝廷对蜀地增派了军队,意图严防我朝南进,并且关外阶、凤、西和等州宋人有染指之意,依臣下看,我朝应占据关外诸州,那里是我朝与宋军蜀口诸关缓冲之地,不可让宋人的势力越过秦岭。”
“金人在巩昌间还有一些残余。”耶律文海又奏道,“为首的名叫汪世显,此人本是居庸关外汪古人出身,先祖迁居巩州(今陇西),遂取汉姓汪氏。蒙古人初取陇右时,巩昌行省(正大八年加授)完颜仲德招集陇右诸州散亡士卒数万,移巩昌府治于石门山,依险坚壁备御蒙古。今年初完颜仲德奉旨率部赴援汴梁,汪世显代统军队留镇巩昌,此人无所依靠曾向宋国蜀帅赵彦呐请降。现如今他见金国仍未亡,而其东归之途又被我陕西军阻隔,部下逃散者众,汪显臣也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只好躲在山林中。臣建议我朝应招降之!”
“金主贬斥了一批抗蒙不力者,也杀了一些见敌逃奔的官吏,洛阳强伸因抗蒙得力。被金主提拔重用,但是宗室至亲子弟仍是他最信赖之人。金主的使者乌古孙仲端已经抵达我中兴府,礼部已经接待妥当,其人急于拜见国主,看来金人急于与我朝约好。”
“河北诸汉军豪强自秋天以来,都曾收到过蒙古人地命令,但无力驱使汉军攻我。后来又曾命汉军豪强献粮,各地也大多各有贡献。以真定史天泽献粮最多。”
“那个严实自称是我任命的都元帅,他有何动静?”赵诚问道。
“回国主,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天下诸侯恐怕谁也不信,据说他与史天泽及济南张荣为了地盘和百姓归属也生隙。”耶律文海道,“各豪强都派人来我中兴府,多半打着行商的名头来地。我朝虽重商,但商户行走国内城镇及关防。无论是驿站休息还是住店打尖,皆需路引。因而这些操着河北口音地商人一入境,四方馆便得以严密盯视。”
“这个暂时别管他们,只管派人盯紧点。”赵诚胸有成竹地说道,“必要时。让他们知道我朝的民心气势。”